宝宝看见小木牌,突然从宗铭怀里挣扎下来,抓起木牌就往银簪旁边放。奇妙的是,木牌刚碰到银簪,银簪就泛出淡光,木牌上的忍冬叶纹路也跟着亮了,和银簪的光缠在一起,像两条呼应的线。“这孩子,真是跟草木、信物都投缘。”苏伯看得直点头。
傍晚的时候,街坊们都来送行了。修鞋的王大爷给每个人缝了双防滑鞋,说桑给巴尔多石子路;周阿姨熬了罐艾草膏,说防蚊虫;张记老板的孙子抱着个画满菊花的笔记本,非要塞给煊墨:“这是我画的药圃日记,每天都记苗长得多高,你们在那边要是想药圃了,就看看。”他还特意给宗铭递了块刚烤好的锅盔:“宗铭姐,你爱吃的咸口,我让爷爷多放了芝麻。”
入夜后,煊墨堂的灯还亮着。炳坤在核对行李清单,特意给宗铭加了件防风外套,说桑给巴尔早晚凉;老李在调试松风琴的音准,宗铭在一旁帮忙递工具,偶尔请教调弦的技巧;苏伯在给小陶罐系红绳,赵姐在给宝宝收拾衣服,宝宝则趴在桌上,用手指在笔记本上画圈圈,偶尔抬头看看银簪、玉牌和小木牌——它们被放在窗边,月光洒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
“明天一早就出发去上海,再从上海飞桑给巴尔。”煊墨看着窗外的老槐树,树叶在夜风里沙沙响,像是在说再见,“宗铭,你把终南山的种子分装进小布袋,每袋都贴好标签,别跟当地的草药弄混了。”
“放心吧师父,我都记着呢,野菊种放红色袋,安神草籽放绿色袋。”宗铭拿着标签纸,仔细写着名字,“对了,我还带了您教我的‘草药辨认手册’,要是在桑给巴尔见着不认识的草,就对照手册看,实在不行就拍照片问您。”
“不管到了哪儿,认草木、守本心,就错不了。”苏伯把系好红绳的小陶罐递给宝宝,“拿着这个,就像带着终南山的土,走到哪儿都踏实。”
宝宝抱着小陶罐,突然站起来,走到松风琴旁,伸手拨了下琴弦。清脆的琴音在诊室里散开,银簪、玉牌和小木牌突然一起亮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众人都笑了,老李说:“这孩子,说不定真能听懂草木的话,看懂苏婉的心思。”宗铭也笑着点头,手里还攥着小宇给的简谱,心里想着,到了桑给巴尔,一定要用松风琴弹弹“远航调”,让远方的伙伴听见。
夜深了,街坊们都散了,煊墨堂的灯还亮着。桌上的笔记本、小陶罐、松风琴、银簪、玉牌和小木牌,在灯光下安静地躺着,像是在等待一场跨越时空的相遇。煊墨看着身边的伙伴——认真核对清单的炳坤、调试琴音的老李、系红绳的苏伯、逗宝宝笑的赵姐,还有埋头整理种子的宗铭,心里格外踏实。
他知道,明天启航后,等待他们的会是陌生的土地、未知的谜题,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手里的草木与琴音,有宗铭和炳坤这样踏实可靠的徒弟跟着,就没有解不开的难题。就像苏婉当年那样,带着草药与信念,走向远方。而他们,正沿着苏婉的脚步,带着传统与创新,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让医道的种子,在更多地方发芽、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