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桑给巴尔机场时,正是当地的清晨。咸湿的海风裹着栀子花香扑面而来,和终南山的菊香截然不同,却让宗铭莫名觉得亲切——她怀里抱着装着终南山种子的帆布包,指尖还沾着临行前苏伯塞给她的野菊花瓣,瓣上的清香混着海风,竟生出种跨越山海的暖意。
“卡玛馆长说在出口等我们,举着画了菊花纹的牌子。”炳坤推着行李车,屏幕上正显示着桑给巴尔的地图,“博物馆离这里不远,咱们先去放行李,下午就能看那个陶罐。”
赵姐抱着宝宝走在后面,宝宝扒着车窗往外看,小手指着路边成片的绿色植物,咿咿呀呀地喊:“草……花……”宗铭凑过去,认出那是当地常见的露兜树,叶片宽大,跟菊岛的草叶有些像:“宝宝是不是觉得这草眼熟?等咱们见着苏婉的陶罐,说不定还有更眼熟的呢。”
刚出机场出口,就看见个穿靛蓝色长袍的女人举着木牌,木牌上刻着熟悉的菊花纹,正是卡玛馆长。她笑着迎上来,握住煊墨的手:“终于等到你们!我昨天还跟实验室的人说,‘东方药女’的后人要来,陶罐都快等不及了。”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宗铭怀里的帆布包上,“这是……带着家乡的种子来的?”
“是终南山的野菊种和安神草籽。”宗铭把包递过去让她看,“苏伯说,要是见着苏婉种过的药,就混点家乡的种子进去,让草木认认亲。”
卡玛馆长眼睛一亮,立刻带着众人往车上走:“正好!博物馆后面有个小药圃,是当年阿拉伯商人种草药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找到苏婉留下的痕迹。”
车子行驶在沿海公路上,路边的彩色房子像打翻了调色盘,偶尔能看见穿传统服饰的当地人,手里提着装满草药的篮子。宗铭趴在车窗边,认真记着路边的植物,时不时掏出“草药辨认手册”对照:“师父,您看那是不是海枣?医案里说苏婉用海枣核煮水治过口渴。”
煊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头道:“没错,桑给巴尔的海枣比终南山的更饱满,说不定药效也有不同,你记下来,回头让实验室检测下。”
到博物馆放好行李后,卡玛馆长直接带众人去了文物修复室。土褐色的陶罐被放在恒温玻璃柜里,阳光下,罐身的菊花纹愈发清晰,宗铭凑近看,发现第三片花瓣上果然有苏婉标志性的细痕:“跟终南山菊花坡的石刻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怀里的小木牌,赶紧掏出来,“师父,您看这个,在终南山捡的,刻着忍冬叶。”
小木牌刚靠近玻璃柜,罐身突然微微发热,柜里的湿度计竟跳了跳。宝宝突然挣扎着要下来,跑到玻璃柜前,小手贴在玻璃上,嘴里喊着:“亮……罐罐亮……”
就在这时,宗铭怀里的帆布包突然动了动,野菊花瓣从缝隙里掉出来,落在玻璃柜旁。奇妙的是,花瓣刚碰到地面,陶罐上的菊花纹竟泛出淡金色的光,和银簪发光时的颜色一模一样。卡玛馆长惊得捂住嘴:“传说果然是真的!‘东方药女’的信物靠近,陶罐会显灵!”
炳坤赶紧拿出平板拍照,屏幕上的图谱显示,陶罐的共振频率和银簪、小木牌完全一致:“这说明它们都是苏婉的东西!说不定小木牌就是从陶罐配套的器物上掉下来的。”
宗铭蹲下来,小心地把花瓣捡起来,放回帆布包:“苏婉当年带着陶罐来这里,肯定也带着这样的木牌,说不定是用来标记药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