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了了,你们见了公主,也替我好好赔罪。”
虞循默然,此事生得突然,又是难得能面见公主与冯昭的时机,他是一定要去的。
只是寺里……离了大家,也算不的太平之地,她留下来真是因斋戒?
略思索片刻,虞循定了主意,顺着她的话应下了。
漪兰对此也没有异议,寺里的动向她都清楚,祭奠亡者是件大事,宁知越早已定下章程,的确不便更改。殿下如今信佛,自是不会怪罪。
话已传到,眼瞧着阶下阿商牵着马匹候着,漪兰笑道:“三日后出行的车马都在筹办中,庄子里也须张罗,我便不打扰诸位了,你们也自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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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虞循几人早已在寺里候着。
去往莲花山庄的车马都已准备妥当,袁志用、严司马及几个不大眼熟的官员都已到齐,只等着平宁公主一声令下,即刻启程。
时辰尚早,平宁公主还未出现,寺里乌泱泱一群人围在一处低声窃语,时不时有近前来与姚琡攀谈的官员。
姚琡甚是厌烦,偏偏这群人里他熟悉的只有虞循,而虞循这会正与严司马严肃谈论着什么事。
敷衍着打发走奉承他许久的那个官员,姚琡看也没看便上那些跃跃欲试等着上前来打招呼的人,径直朝虞循走去。
“这是何时的事?蔡节使又是何时呈报京中的?”虞循的声音突然沉下来。
严司马也同样严肃道:“一个月前。那时下官不在江州,并不清楚事情经过,之后又是接到蔡节使指令匆匆赶往汜州,未曾想还有这样的事。蔡节使收到信,起先也怀疑过此事真假,但韦刺史与姜参军接连在接近案子真相前夕出事,他也不能不慎重,闻讯之初便写了奏报。”
“一个月前……那京中知晓此事至少也提前了半个月……”
“不错。那时蔡节使已知晓汜州内乱起于贼人作祟,此事也一并呈报。此事本是呈往中书院,由虞相审定奏与圣上,但虞相于月前称病在家中修养,这消息直接传到圣上耳中,当即裁断,革去韩阳平刺史一职,暂行看押,令吏部考功司郎中杨德继任汜州刺史,查明此事原委。信是七日前收到的,算算时日,这位杨刺史离京也有近半月,想来不日便要到汜州了。”
杨德?
姚琡只听了半头话,像是又生了一件了不得事,听得半懂半不懂的,但这杨德他知道啊。
吏部考功司郎中,也是卢尚书的门生,他要来汜州?还要接替韩阳平任刺史之职?
他可还记得卢尚书至今还记恨虞循处死了他儿子,杨德这个时候来汜州,不会是他故意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