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越睨了他一眼,哼哼两声,语气不善地说:“阿绮姐姐要回伊州了,我跟着她回去,不然真等着回越州受罚吗?”
姚琡一听,信以为真,登时急眼,张口便想驳斥,想到什么,又咽了回去,抬肘戳戳虞循,示意他来说。
虞循迟疑着,按道理他清楚宁知越这个时候不会离开,可姚琡未曾回来前,施绮的确来寺里看过她,两人说了许久的话。
此前未曾听说施绮要离开,眼下他也有些摸不着宁知越是什么念头。
“真要走?”
宁知越瘪瘪嘴,她就是和姚琡斗斗嘴,没想虞循会听信,顿时觉得没趣。
“四十九日的法事也要花费不少银钱,我哪能随身带那么多银子。上回阿绮姐姐来寺里替我置办了几套新衣裳,阿珂给我的那些布匹首饰就用不上了,留在我这儿也是占地方,不如去换了银子来,顺带问问她要何时启程。”
原来是这样。
虞循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头瞥见山门外已有僧人牵了四匹马候着。
“我与你同去。”
宁知越眨眨眼,“你不忙了?郑司马送走了,严司马不是还在?”
短短两日,寺里来了两位司马,一行人多番进出寺庙来去匆匆,她只短暂见过虞循一两面,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
“严司马去了县城,曹荣与曹襄的死该对百姓们有个交代了。此外,我从郑司马那儿打听到一桩旧事……”
宁知越眼睑微垂,心下了然,应是与宣王一事有关。
她点点头,想着趁阿商去备马的功夫,先问问是怎么回事。
事关重大,那些推测还不宜宣之于众,宁知越拉着虞循往一旁去,眼尾余光瞥见姚琡的视线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待她展眼望过去,他已经转开。
如此反复好几次,被人监视窥探的烦躁再也压制不住,宁知越在他又一次斜眼觑来时猛地回头,厌烦地喝道:“偷偷摸摸地看什么,有事说事不行吗?”
被抓个现形,姚琡尴尬地摸摸鼻子,一边暗暗朝虞循使眼色。
虞循撇开眼,并未搭理。
姚琡见状,气急败坏,正要胡乱寻个借口敷衍过去,瞥见漪兰领着几个内侍朝着他们走来。
下一刻,宁知越也注意到,暗忖:她这个时候来,定是来寻虞循的,可是为什么事得要她亲自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