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快看!王元宝脸都绿了!”绿衫少女指着对面,王元宝正把云锦往怀里塞,好像怕被人抢了似的。
沈知意看着被大婶们围住的林砚,突然觉得他补门板的样子没那么傻了。她从篮子里拿出个布包:“这是我绣的荷包,开业贺礼。”荷包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显然是新手作品。
林砚刚接过荷包,就见个穿灰布衫的小子挤进来,冲王元宝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偷偷摸摸往林砚的绸缎堆里塞了包东西,转身就溜。
“怎么了?”沈知意察觉不对,林砚却按住她的手——他刚才看得清楚,那包东西是盐巴。王元宝想让绸缎受潮发霉,好让他开业第一天就砸招牌。这手段也太low了,比前公司偷他方案的竞品还没品。
“没事。”林砚把盐巴包悄悄收进袖里,突然提高嗓门,“各位乡亲!今天前五位买布的,除了教程,再送沈小姐亲手绣的兔子荷包!”
大婶们更疯了,争先恐后往铺子里挤。王元宝在对面气得直跺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砚的破铺子排起长队。
傍晚关店时,林砚数着铜板笑开了花——五匹绸缎卖光了,还预收了三匹的定金。沈知意帮他算账,指尖在账本上划来划去:“今天赚的够交半个月租金了。”
“不止。”林砚从袖里掏出那包盐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王元宝想玩阴的?那就别怪他把事情闹大。“王胖子送的‘礼物’,明天就能派上用场。”
沈知意看着盐巴恍然大悟,突然用吴语骂了句“促狭鬼”,却没真生气——她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有人能把王元宝气成那样。
绿衫少女突然冒出来:“检测到王记伙计在码头买了桶桐油,说是要‘给砚意绸庄添点彩’——宿主,他要放火烧你铺子!”
林砚正把定金收进木柜,闻言动作顿了顿。沈知意的脸色瞬间白了,攥着他的袖子说:“要不……今天别关门了?我去叫我爹来。”
“不用。”林砚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次没缩回去。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心里突然涌起股保护欲——上辈子他保护不了熬夜改方案的自己,这辈子总得护住点什么。“他想烧,就让他来——我正好让吴县的人都看看,王记的老板是怎么当的。”
他转身往铺子里搬柴草,绿衫少女看得一脸懵:“宿主你干嘛?真要引火烧身?”
“不。”林砚把柴草堆在墙角,又在上面盖了层沈知意染坏的废布,“我要让他知道,996社畜不仅会改方案,还会玩‘请君入瓮’。”上辈子他处理过无数次危机公关,最懂怎么把“坏事”变成“免费宣传”。
沈知意看着他往废布上撒水,突然觉得这铺子的破门板后面,藏着她看不懂的本事。她摸出怀里的火折子:“要是他真敢来,我……我帮你喊人。”
林砚看着她攥紧火折子的样子,突然笑了。上辈子他总说“等有时间就谈恋爱”,却不知道爱情有时候就藏在帮你看铺子、陪你等纵火犯的月光里。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兔子荷包,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奢侈品都让他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