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船月肉眼可见的心寒,钟述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眼底是化不开的嫌恶:“不容易?任劳任怨?从未怨恨?”
“是他从来对我不管不顾伸手向我妈要钱不容易?还是他看不惯我和我妈过的安稳天天跑到我妈上班的地方造谣生事任劳任怨?您知道些什么,您只知道他节假日会给您带两份礼,会和你说些好话,可是您忘了,究竟谁才是您的亲人!”
这么多年,沈船月一直对这些风言风语装作不在意,可是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真的累了,是她当初选错了人,还害的钟述跟她一起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她决心结束这一切。
压抑多年的仇恨带着无所畏惧的歇斯底里,彻底撕碎了这些年来的伪装,这些所谓亲戚到头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只是有人将日子定在了除夕夜。
边宝和井垣随便逛了逛,大街上都没什么人,开着的店面也少,他于是说:“哥,城头那边有灯会,刚兄弟几个问我们去不去?”
井垣想着反正也没事,就去逛逛。
结果到了没走多久,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抬头望向天空。
边宝惊喜的叫道:“哥,下雪了!康城很多年都没下过雪了,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堆起来。”
大家都拿起来手机在拍,井垣于是也拍了个视频发给钟述,视频是向上的角度,刚开始看不真切,井垣放大以后,后面就能看出来在下雪。
井垣:「干嘛呢,这么忙?」
井垣:「钟述,下雪了,我有点想你。」
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灭,医院人来又往,消毒水味道弥漫,钟述和外公外婆等在外面,还有好心赶来的舅妈。
白炽灯光下,半开的窗户可以看见纷繁的雪花,本该是浪漫的意象,却因为今晚的事变得冰冷而破碎。
钟述指节紧紧握住手机,眼圈通红却没流一滴泪,他看过井垣发来的消息,可是他没有勇气去回任何一条消息。
他曾经以为他可以,他以为他能够,他以为钟林就已经是最坏的情况…
诊室内。
医生说:“我希望家属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是胰腺癌晚期。”
“胰腺癌会伴有一些症状,比如上腹部隐痛、胀痛、闷胀等,特别是饭后会觉得胃疼、胃胀,还有可能腰酸背痛,肩胛骨两肋痛,有些人痛感弱表现为钝痛,有些人则是会痛的睡不着觉。症状具体到每个人身上都不一样,而且经常会被当成胃肠道问题而延误病情,再加上这个病早期症状不明显,发展速度快,所以出现明显症状的时候就已经是中晚期了…”
“你们之前没去做过检查吗?”
听见这些话,钟述都有些站立不稳,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他没让他们进来,他此刻心绞痛的同时也无比庆幸这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