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赛(2 / 2)

走上赛场的那一刻,刺眼的聚光灯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对手张磊是个体格微胖的青年,真元检测110灵,他活动着手腕,轻蔑地笑:“小子,识相点自己下去,省得我动手伤了你。”

云澈没说话,只是沉腰站定,按照大哥笔记里的法子调整呼吸。丹田的暖流越来越盛,他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肉都蓄满了力量。

裁判喊“开始”的瞬间,张磊挥着拳头冲过来,拳风裹挟着明显的真元波动,带着破空的呼啸声。云澈侧身避开的刹那,突然想起父亲今早佝偻的背影,想起母亲在病床上艰难的喘息,想起小棠攥着布包时发红的眼眶——他不能输!

他猛地矮身,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右手顺着对方的力道往旁边一带,正是大哥笔记里“淬体术入门——借力打力”的要诀。张磊没想到他会这招,顿时失去平衡,像个笨重的麻袋似的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全场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哄笑。

接下来的比赛比云澈想象中顺利。他凭着前世打架练出的反应力,加上淬体膏的加持,竟一路闯进了决赛。当裁判念出“决赛,云澈对李猛”时,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李猛走上赛场时,全场响起一阵欢呼。他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咯咯”的脆响,眼神凶狠地盯着云澈:“小子,刚才那几招耍得不错,可惜遇上了我。识相点就自己下去,别逼我动手,伤了筋骨耽误高考,可别怪我。”

云澈没应声,只是沉腰站定。他能感觉到丹田的暖流越来越盛,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大哥笔记里的字句在脑海中翻腾:“真元聚于拳心,发力时如惊鸿破阵,需凝气于丹田,再顺经络直冲指尖……”

裁判喊“开始”的瞬间,李猛的拳头就到了眼前,带着凌厉的真元波动,空气都被打得有些扭曲。云澈没有躲,他迎着对方的拳头冲了上去,任由那带着真元的拳头狠狠砸在胸口——剧痛传来的同时,他将所有暖流凝聚于右拳,循着记忆里经络图的走向,顺着对方的力道反冲回去,狠狠砸向李猛的肩膀。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云澈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肩膀满地打滚,脸色惨白。

裁判宣布李猛获胜的声音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云澈的心上。他趴在赛场上,胸口的剧痛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感,耳边的欢呼声和嘲笑声交织成一张网,将他牢牢困住。

“就这?也敢来碰修士的擂台?”李猛的鞋尖踢了踢他的胳膊,语气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进云澈的耳膜,“下辈子记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吃这碗饭。”

云澈挣扎着想爬起来,四肢却像灌了铅,丹田那点好不容易攒起的暖流早已溃散,只剩下空荡荡的疲惫。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淬体膏的临时加持撑不过真正的硬拼,大哥笔记里的只言片语也抵不过人家十几年的苦修——他根本没有修炼的天赋,刚才侥幸赢了张磊的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哥!”小棠的哭声穿透嘈杂的人群,她扑过来想扶他,却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拦住。小姑娘急得直跺脚,发间的紫带歪在一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我们不打了!钱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行不行!”

云澈望着她通红的眼眶,喉咙突然发紧。他怎么忘了,自己前世在大排档被地痞揍得鼻青脸肿时,靠的从不是力气,是那股“豁出去”的狠劲。可修士的较量不一样,没有真元打底,再狠的劲都是空谈。

李猛拿着那张五十万的支票扬长而去,路过他们时故意把支票在小棠眼前晃了晃:“小姑娘,你哥不行啊。要不跟我混?凭你这79灵的天赋,赚这五十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滚开!”云澈用尽全力吼出的,只有嘶哑的气音。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离场的议论声像冰碴子往他身上砸:“我就说他不行吧,连真元检测都不敢做,肯定是没资质。”“白瞎了他妹妹那好天赋,摊上这么个哥哥。”

小棠终于挣脱工作人员,蹲下来扶他:“哥,我们回家,医药费我再去跟赵店长求求情……”

“不准去!”云澈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冷汗蹭在她的皮肤上,“那种人的钱,我们不稀罕。”他挣扎着站起来,胸口的钝痛让眼前阵阵发黑,“走,回家。”

路过真元检测仪器时,小棠突然停下脚步,拉着他的手按在感应区:“哥,你试试,说不定……说不定是仪器坏了呢?”

云澈苦笑,他知道这是徒劳。可看着妹妹眼里最后一点希望的光,他还是按了下去。屏幕上的数字慢悠悠地往上跳,最终停在一个刺眼的红色数字上——37灵。

比普通成年人还低。

小棠的肩膀猛地垮了下去,她别过头,用袖子偷偷擦了擦眼睛。云澈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沙哑:“你看,哥就是个普通人,不是当修士的料。”

原来大哥笔记里“真元纯度更重要”的话,是说给有资质的人听的。像他这种连门槛都够不着的,连谈论纯度的资格都没有。

走出体育馆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显得格外单薄。小棠突然从书包里掏出那个布包,塞进他手里:“哥,这钱还是给你。我们不考修大了,去给妈请个好点的中医行不行?我听说城西有个老大夫,治疑难杂症很厉害……”

云澈捏着布包里的8455块,钞票的边角硌得手心发疼。他突然想起母亲在病床上说的话:“小澈啊,妈不指望你当什么修士,平平安安的就好。”

也许,他真的该认命。

“好,”云澈深吸一口气,把布包塞回她手里,“先去给妈买营养剂,剩下的钱……我们去请那个老大夫。”

路过超市时,小棠突然停在面粉货架前,仰着头问:“哥,今晚还吃鸡蛋灌饼吗?加双蛋的那种。”

云澈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笑了:“做,必须做。你哥别的不行,烙饼还是拿手的。”

回家的路上,小棠走得很慢,突然指着天边的晚霞说:“哥你看,像不像大哥寄来的照片里,青云山的日出?”

云澈抬头看去,火烧云铺满了半边天,确实和照片里的很像。他嗯了一声,心里却清楚,那座山,那条路,都和他没关系了。

可当他看到小棠偷偷用指尖拨弄着路边的草叶,让草尖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时,又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他虽然成不了修士,却能守着妹妹这份天赋,守着这个家,守着母亲慢慢好起来的希望。

“走,买面粉去。”云澈牵起她的手,脚步比来时稳了些,“今晚给你露一手,加双蛋,加双倍葱花。”

风穿过街道,带着远处小吃摊的香气。云澈握紧妹妹的手,胸口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可他的心里却奇异地平静下来——路有很多条,未必非要往修士那条挤。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总有能走通的路。

小棠跟在他身后,突然小声说:“哥,其实……我刚才偷偷试了,我能让那台检测仪器的数字变高一点。下次我帮你试试?”

云澈揉了揉她的头发,没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夕阳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像母亲年轻时做的棉絮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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