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斥候们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想办法去探查敌情。
三十里没有多远,大军早晨五点出发,下午四点之前就到了宿营地,是一个背靠树林,面朝河水的村庄附近,大军就在树林旁边下了营,第一天没下大营盘,而是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宿营地。
元军终于想到了办法来刺探军情,冒充当地乡绅,带着猪牛羊酒前来劳军,鲁锦下令买下活猪和活羊,给将士们补充点肉食,活物没法下毒,要是提前杀好的,就肯定不能要了,牛和酒也都没要,牛是劳动力,酒会误事。
当涂那边,虽然元军的探子没法进城,还是从出城的人口中探到了消息,听说城里还有上万大军驻守,不过都是原来的元军,现在投降了鲁锦,听说这些人都能分地。
这消息传的,连元军探子都想投降给圣武军了,起码鲁锦给他们分地啊.
到了第二天,圣武军主力再次拔营向着横山行军的时候,月鲁和陈兆先也终于收到了斥候的汇报。
“你说什么?鲁贼全师出动,当涂只留了水师和三个新编的团?”陈兆先问道。
“正是。”斥候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月鲁也问道,“你敢肯定吗?”
斥候为难道,“我们没办法进城,都是听附近的百姓说的,鲁贼要给那些新兵分田,这事传的很广,许多投贼的降兵都在联系乡下的家眷,说是要带他们去庐州分田,因此那些百姓才知道城里的都是新兵。”
“这么说,鲁贼正在东进的兵力,就是之前驻扎在城外的那三万多人。”
“正是,今天我们派人跟在当地乡绅的身边,给贼军送了猪羊劳军,那个大营远远看着,也就是三万人上下,他们的团旗都是六尺方形红旗,带白边,上书黑字番号,竖的很高,不会认错的,鲁贼的大纛也在那。”
“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看着鲁贼的主力动向。”
“是。”
等把斥候打发了,陈兆先这才对月鲁问道,“平章大人,这鲁贼看样子是想主动打上门了,我们要如何应对?”
月鲁却眯着眼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剧烈咳嗽一阵说道,“咳咳咳咳,并不是要打上门,如果他们想兵临溧水城下,从当涂出发,沿着姑溪河跟石臼湖北岸行军更为有利,不仅可以走水路运输粮秣,还可以用楼船的火铳支援,可他们偏偏走了横山一线的陆路,这反倒是像,逼我们野战。”
“他就那三万兵,跟咱们十万大军野战?凭什么,就凭他那三万都是甲士吗?”陈兆先不相信道。
“咳咳咳咳,有何不可。”月鲁帖木儿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三万甲士攻城,还是三万甲士野战,有什么区别吗?他既然敢主动靠近咱们,就说明此贼胆大的很,根本没把这十万大军放在眼里。”
陈兆先还是有些不服,可是想到父亲的临终遗言,不让他出头,还是压着脾气问道,“那咱们现在?”
月鲁反问道,“你那剩余的一万多兵何时能到?”
“他们的前锋已经来了,大部队就在后面,最晚今日天黑之前,肯定能到。”陈兆先答道。
“那咱们也出兵,明日全军拔营,先去无想山,再去小茅山,既然这鲁贼想要决战,咱们也不能怕了他,若能将此贼一战打崩,之后便可横扫庐州。”月鲁当即做出决定道。
陈兆先皱眉道,“当涂只有一万新兵,咱们不分兵去打当涂吗?”
月鲁憋得脸色通红,“当涂有一万守军,又有火铳楼船在侧,北面又有采石矶驻军掩护,若攻当涂,非有兵三五万不可轻动,然我军只有十万,若调一半去攻当涂,那另一半对付鲁贼的三万甲士就有些吃力了,只能集中全力,对付其中一个。
“这鲁贼,咳咳咳咳,这鲁贼错就错在,他太过年轻狂妄,竟敢以身犯险,庐州红巾皆系于其一身,鲁贼一死,庐州红巾必将土崩瓦解,因此鲁贼在何处,咱们就去打何处,他若在当涂,我必定全师进攻当涂,可他非要孤军深入找死,那咱们也不必客气。
“咳咳咳咳,传我军令,明日拔营出发,前去无想山,毕其功于一役,取鲁贼首级。”
“是。”
九月十八,圣武军渡江后的第九天,下午申时初,圣武军的渡江主力已经抵达了横山东麓,在后世安徽和江苏的两省交界处扎下大营,而且这次扎的坚固营盘,背靠横山面朝东方,砍伐大量木材制作寨墙,寨墙外面还挖壕沟,设置鹿砦拒马,寨墙沿线设置望楼和炮台的那种坚固营垒,并且在这里囤积粮食。
一边扎营,一边放出骑兵四处哨探,哨骑最远放出四十里,直抵溧水城下,已经跟元军的骑兵打起了哨骑战,争夺战场的信息权。
鲁锦也亲自带着禁卫军的一营骑兵,跑到小茅山方向侦察可能是决战场地的预定战场。
当晚骑兵回营的时候,叶升立刻汇报,“大帅,今日从北方又来了一股元军步卒,远远的看去全是头裹青巾,没有甲胄的民兵武装,大概有一万多人,那溧水县城内外,加起来应该有十万敌军了。”
“嗯。”鲁锦点点头,“那跟军令司情报局预测的差不多,先扎营等两天吧,看看敌军会不会来,我以身做耳,又只带了三万兵马,希望那元军主将敢来捉我。”
“.”叶升一阵无语,原来鲁锦是想用自己引元军来决战。
“对了,我总感觉现在溧水的元军主将,不像是陈兆先的做派,可抓到了敌军的俘虏,知不知道元军现在的主将是谁?”
“不知道,今日和元军骑哨遭遇,碰到的都被我们杀了。”叶升无奈道。
鲁锦摇了摇头,“明日抓几个活口回来,好好审问一下,我要知道元军主将是谁。”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