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不?由地掐紧了,心像是刚刚打?开一条缝的河蚌,触角探出来,又缩了回去。
外面?的世界,是她从未达到的天地,让她不?安,也让她害怕。
她抿了抿唇。
“不?是,我让暗星帮你换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尖轻蹙着,林燕然眼?底的软笑定格了一瞬,变得稀薄了一些。
躲在?房梁上的暗星却十分纳闷,主子明明是自?己换的,为什么说是她帮忙的?
当时她看见她扶着昏迷过去的林燕然十分吃力,还主动询问是否要帮忙,可是主子盯她一眼?,道:“出去。”
然后她麻溜地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暗星疯狂挠头。
林燕然顿了顿,声音更轻软了些:“明月,昨晚,谢谢你。”
有琴明月徐徐松出那口憋着的气息,平静道:“无妨。”
林燕然又不?说话了,眼?睛看在?她脸上,眨都不?眨一下。
她错开视线,盯住那行已?经盯了很久的字。
林燕然忽然哎哟了一声,站起来,急匆匆往外走,她不?自?觉地从书上抬头,追逐着她背影。
林燕然很快返回,手里多了个小巧的药瓶,脸上洋溢着关切。
“我昨晚是不?是抓伤你了?我帮你擦些药膏吧?”
她马上想起当时的情形,她将她牢牢箍在?怀里,两只手勒住她的腰身,指尖全都扎进肉里,身体?贴着她,用力地厮磨,几乎将她娇嫩的肌肤摩擦破皮,最后她伴着她一起剧烈颤抖起来,两个人都累到筋疲力尽,拥在?一起睡去,那两只手自?始至终没离开她的腰。
后来醒来,她从她怀里挣脱,感觉腰身疼痛难忍,照了下镜子才发现肌肤都被抓青了。
她皮肤本来就嫩,被她那样那样大力抓捏,整个腰都是青紫的,还留下了斑斑指痕。
她别开脸:“不?必。”
林燕然看着她,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观察着她,仿佛想看进她心里。
片刻后她道:“好,我知道了。”
她又在?她身边坐下来。
看着她看书。
有琴明月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行字始终没记住说的什么。
终于,林燕然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叠翠脚步轻轻地进来,手里拿着那个小小的药瓶。
“主子,奴婢为你上药吧?”
有琴明月倏地皱眉,她很不?喜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泄露出去。
叠翠是自?小就伺候她的,立刻感知到自?己主子不?悦,慌张之下急忙补充:“主子,林郎君说……”
她说到半路又犹豫了,有些后悔不?该答应林燕然说出来。
有琴明月已?盯向她:“她说了什么?”
叠翠越发后悔,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道:“主子,林郎君说主子是仙女一般的人儿?,她粗手粗脚伺候不?好,所以便让奴婢来伺候,希望主子别怪她。”
有琴明月眼?神轻闪了一下。
这?是她在?为抓伤自?己的腰道歉。
叠翠见她不?说话,慌里慌张地跪了下来:“主子,奴婢知罪,奴婢不?该多嘴多舌,请主子惩罚。”
有琴明月看了她一眼?:“确实多嘴多舌了些,罚你为孤上药。”
叠翠悬着的心顿时落回嗓子眼?,从地上爬起来,欢喜道:“是,主子!”
林燕然一直等在?门口,走来走去。
看天,看不?下去,看菜地,没意思?,逗黑虎和葡萄,也心不?在?焉。
心里总想着,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