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听得稀里糊涂,含糊应了一声。
走出厨房时才领悟过来。
她将床单和被褥都汗湿了,被她抱着的有琴明月必定也是汗湿透了,想必是去了水房沐浴被她们瞧见。
她苦笑了下,却又觉到一丝甜蜜。
最痛苦的时候,有琴明月没有离开,而是朝她伸来了手。
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冲动,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极想去看她一眼?。
她拔足朝堂屋走去,叠翠和湘雨正?抱着湿漉漉的床单出来,接着又取了干净的被褥进去。
她停了下来。
朝着窗户看去,没看见有琴明月,心跟挠痒痒似地。
可是身上黏腻腻,异常难受,还满是汗味,她忍着那股挠心的滋味,走进了水房。
沈琴心和有琴明月结束议事,出门安排粮食存放。
这?次他们扮作粮商,买回了十车粮食。
出来大门一瞧,有人正?将自?己手下的精兵指挥的团团转。
“哎,你将这?三车粮食,搬到杂物间放着,尽量摞高点,不?然地方?不?够。”
“还有你们,剩下七车放到赤豹家里堆着,就是你们住的地方?。”
是那个狐狸精!
她冷脸,王首春已?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她:“沈管家,几日不?见,你风采更甚嘛。”
沈琴心:“……”
她风尘仆仆,风餐露宿赶回来,堪称是灰头土脸,回来只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便赶紧给自?己主子汇报事情。
哪里来的风采更甚?
这?个狐狸精是故意的吧?
她眯眼?,轻轻摩挲着虎口处的一处疤痕。
那是她年少?时因看书困倦,一怒之下用匕首钉穿的旧伤,这?个疤痕告诫她,不?拼命,就要被人践踏,成为后院里折翼的鸟雀。
她声音冷肃异常:“承蒙王管家夸赞,不?胜感激。”
噫?
这?脸色都黑成锅底了,哪来的感激?
王首春眨了眨眼?,忽然朝她伸出手掌:“感激人可不?是嘴上说说,沈管家要如何感激我,拿来瞧瞧罢。”
她看着她,明眸里蕴满笑,真当得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惜,她才不?会被这?张狐狸脸迷惑!
她盯她片刻,徐徐吐字:“王管家夸赞沈某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沈某如何敢越过去王管家的赠语呢,还是礼尚往来的好。”
言罢,双眸一凛,扫视着精兵副统领,冷声吩咐:“十车粮食,都搬到你们住的地方?。”
精兵副统领看看她,看看王首春,懵逼了一下,然后垂首:“是。”
沈琴心那双冷眸,慢慢地转到她脸上,状若无意地扫了一眼?,接着袖子一拂,走了。
王首春瞧着她那挺直挺直的背影,忽然好想去戳戳她脊梁骨,看看那里面?是不?是石头做的?
不?然这?人,怎么这?么个硬邦邦的样子?
叠翠和湘雨将床上被褥和床单全都换新后,开始清扫房间,她们将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便连桌椅板凳和书架都擦拭到摸不?到丝毫灰尘。
又为房间点了熏香散味。
整整一夜过去,房间里还弥漫着浓郁的乾元信息素。
她们是中庸,不?会受到影响,但却能闻到。
叠翠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
为了清扫房间,她将门帘挂了起来。
主子已?经从沈少?傅房间出来了,此时就静静站在?堂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