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丹房的路上,李长老没再提符牌的事,只一路捋着胡子,眼神里带着思索。到了外院,他才停步看向沈砚:“你那符牌既能净化邪祟,往后炼丹时不妨试着用它感应丹炉——或许能辨出更多寻常手段看不到的隐患。”
沈砚应下,心里却记挂着李长老那句“上古传承符”。他回了小木屋,取出符牌放在灯下细看——巴掌大的符牌泛着温润的金光,上面的纹路比刚认主时更清晰,像极了灵雾谷山洞里那巨符的缩小版。他试着用灵气探入符牌,这次竟没被弹开,反而触到一股温和的意识,隐约传来几个破碎的字:“守……净……苍生……”
沈砚心头一震。这符牌竟有自己的意识?难道是留下传承的那位前辈的残念?
正琢磨着,周管事匆匆走来:“沈砚,长老让你去静室一趟。”
沈砚收起符牌赶过去,见李长老正翻着一本泛黄的古籍,书页上画着不少符纹,其中一个竟和他的符牌有三分相似。“你看这个。”李长老指着古籍,“这是《玄洲古符录》,里面记载,上古有‘净灵符’,能净化天地间的邪祟灵气,守护一方生灵,传说早已失传……你那符牌,怕是就是净灵符的传承之物。”
沈砚想起符牌传来的“守”与“净”,心里越发确定。
“只是这传承为何会落在你手里,又为何藏在后山乱葬岗……”李长老皱着眉,“当年或许出过大事。”他合上古籍,“不管怎样,这符牌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责任。往后在宗门,除了修炼炼丹,也要多留意是否有邪祟气——王坤能弄到腐骨石,未必是他自己的本事,背后可能还有人。”
沈砚点头。他想起腐骨石上那阴冷的气息,总觉得不简单。
接下来几日,沈砚一边跟着李长老学炼凝气丹,一边试着用符牌感应宗门各处。符牌像个灵敏的探测器,内门丹房的纯净灵气、外门灵田的新生灵气,都在它的感知里泾渭分明。直到这天傍晚,他路过宗门西侧的废弃药园时,符牌突然微微发沉——感知里出现一缕极淡的黑丝,和腐骨石上的气息同源,只是更隐蔽,藏在药园深处的枯井里。
沈砚没声张,悄悄记下药园的位置。回去后他禀明李长老,老修士沉吟片刻:“那废弃药园是三十年前一场瘟疫后封的,一直没人去。你别轻举妄动,我让人先去探探。”
三日后,去探查的弟子回来禀报:枯井里是空的,只井底的泥土里掺着些黑灰,和腐骨石碎末一个气息。
“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腐骨石的碎末藏在那,想慢慢浸染周围的灵气。”李长老脸色凝重,“王坤被贬前,常去西侧走动……这事十有八九和他背后的人有关。”
沈砚心里一紧:“长老,您知道是谁吗?”
“不好说。”李长老摇头,“宗门里老一辈的修士,心思复杂的不少。三十年前那场瘟疫,本就有些蹊跷,如今看来,或许也和邪祟气有关。”
这事像根刺,扎在沈砚心里。他越发频繁地用符牌探查,渐渐发现那缕黑丝并非只在废弃药园有——偶尔在深夜,会有极淡的气息从内门深处飘来,转瞬即逝,符牌刚要锁定,就没了踪迹。
这天他炼完凝气丹,正收拾丹料,赵虎突然在外院门口探头:“沈砚,我哥……我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沈砚走过去:“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