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们触动了冥界禁制!"
广目鬼帅的碧色瞳孔剧烈收缩,腰间金铃发出急促的嗡鸣。
他周身的巨蟒虚影疯狂扭动,鳞片间渗出黑色的毒雾,却在血月光芒的照射下迅速消散,
"这是有高阶鬼修在操控冥界法则针对我们!能调动如此恐怖的禁制之力,至少也是鬼皇级别的存在!"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独孤信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整个冥界的重量都集中在他的肩头。
他的道袍被压得紧贴在身上,体内的灵力运转也变得迟缓。
四大鬼帅的情况更加危急,他们的魂体开始泛起透明的裂痕,原本凝练的身形变得虚幻不定,随时都有分解消散的危险。
增长鬼帅的蚀天剑发出不甘的悲鸣,持国鬼帅的琵琶弦突然崩断,多闻鬼帅的宝伞符文也开始黯淡,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扭曲变形。
持国鬼帅单膝跪地,十指深深抠进浸血的沙砾中。
他怀中的琵琶琴弦尽数崩断,共鸣箱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在血月的妖异光芒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主上...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挤出来,魂体表面不断有细碎的光点剥落,在幽冥风中飘散成虚无。
独孤信周身金芒与血色威压激烈碰撞,道袍下摆早已被撕裂成布条,发丝凌乱地黏在染血的额头上。
在这生死攸关的刹那,他突然想起怀中一物,颤抖着伸手探入衣襟,摸出那块古朴的幽冥令。
令牌甫一现世,便发出摄人心魄的幽绿色光芒,符文流转间,宛如无数阴灵在其上哀鸣起舞。
刹那间,压得众人喘不过气的恐怖威压竟如潮水般褪去,周围扭曲的空间也开始逐渐恢复平静。
"原来如此!幽冥令能沟通两界法则!"
独孤信眼中闪过狂喜,灵力如决堤之水般涌入令牌。
幽冥令光芒暴涨,符文化作实质的锁链,在虚空中交织成一扇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光门。
光门内,时空扭曲成旋涡状,隐隐传来悠远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召唤。
"走!"
独孤信一声暴喝,周身金芒暴涨,化作一道流光率先冲进光门。
四大鬼帅不敢有丝毫迟疑,强撑着摇摇欲坠的魂体,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的瞬间,无数白骨手臂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扑来,却只抓到一团消散的残影。
天空中的血月发出不甘的嗡鸣,光芒骤然黯淡,仿佛在为错失猎物而愤怒咆哮。
独孤信五人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光影变幻。
当他们终于重新脚踏实地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至极的森林。
这里的树木高耸入云,暗紫色的树干表面布满奇异的纹路,仿佛是某种古老符文的变形;
银白色的树叶在无风自动,每一片都像是被打磨过的镜面,反射出诡异的冷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却又带着淡淡腐殖质气息的味道,与方才血色荒原的腥甜截然不同,令人不禁心生警惕。
暗紫色的树干如沉默的巨灵般矗立,银白色的叶片在虚空中诡异地翻卷,折射出万千道冷冽的光芒。
增长鬼帅缓缓转动脖颈,蚀天剑不自觉地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畏惧着这片诡谲之地。
"这是...冥界的'迷魂林'?"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疑惑与警惕,目光扫过那些表面布满蛛网般纹路的树干,那些纹路在幽暗中隐隐发亮,像是某种活物的血管在搏动。
独孤信将幽冥令收入怀中,指尖还残留着令牌传递的阴寒气息。
他凝视着林间弥漫的乳白色雾气,那些雾气如同有生命般在地面蜿蜒游走,时而凝聚成模糊的人脸,时而又化作扭曲的兽形。
"我们被传送到了冥界更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眉头紧紧皱起,
"看来那个神秘人不想让我们轻易追踪到他。这片迷魂林绝非善地,每一处看似寻常的景象,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多闻鬼帅握紧手中的玄铁宝伞,伞面上的符文微微发亮,似乎在预警着潜在的危险。
"主上,接下来怎么办?"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不断变幻的雾气,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在这片连方向都难以辨别的诡异森林中,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关乎生死。
林间突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是迷失者的哀嚎,又像是某种妖物的低吟,令众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