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程砚初只好略带遗憾地道,“都依你,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两个人洗漱过后就躺上床了,忙活了小半个晚上,又是打包又是扛包的,俩人把周宇宁这些大包小包一趟趟地走六层楼的楼梯扛上来,真是累得够呛。
那些大包小包的搬进来都没打开,就原样搁那儿放着呢,明天再收拾吧,今天干不动了。
睡在班长的床上,两个人面对面躺着,程砚初又习惯性地伸手揽住了周宇宁后背,给足照例睡外侧的他安全感。
“你晚上怎么想到忽然去我家了?”周宇宁这会儿才找到空问他。
“我那会儿忽然右眼皮跳个不停,心里就不得劲儿,坐立不安的。”
程砚初在床头小夜灯的柔和光晕中慢慢跟他讲,“我忽然想起,你哥回来了,我心里就有点儿放心不下,就过去找你了。”
幸亏他去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忍不住后怕,不敢想象如果他没去,明天是不是要在医院里看到周宇宁了。
周宇宁就摇着他的另一只手,把他手掌握成猫猫拳,边摇着玩儿边说:“感谢大侠救命之恩啊,大侠又救了我一命!”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的——”
“那就以身相许吧。”程砚初看着他笑。
周宇宁把他手一甩,故意恶声恶气道:“还以为你是个行侠仗义义薄云天的,没想到,你是别有所图馋我身子!”
豪言壮语放完才意识到,这话说孟浪了,自己耳朵尖儿就一红!
对面程砚初也耳根子飞红,先做贼心虚般地转开了眼,见周宇宁没再看他,才又悄悄地又转了回来,又把自己的猫猫拳递到周宇宁手里给他玩儿。
周宇宁故意推拒了两回,见猫猫拳又主动送上来小狗狗讨好似的蹭他的手,才抓过来继续摇着玩儿了。
“感觉他这次回来,脾气比之前更大了,不,不只是脾气,”周宇宁顿了顿才接着说,“是暴戾得比之前更严重了。”
现在好像那个心理变态似的,看人的眼神都阴恻恻的,何止凶神恶煞,那个暴起就要鲨人的狂暴劲儿阴狠劲儿,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次失恋加失业的双重暴击下,被刺激得更大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离开了他就真能消停了。”周宇宁担心他哥会冲他妈撒邪乎气,转念一想,他已经嘱咐他妈住卖店别回家了。
他妈也说了:“又不用起早给你做早饭了,我还往家跑啥?你爸天天嗔着我回家给你做早饭,怪我就顾着你不顾着他了,我还不知道他的?他就恨不能拿根绳子天天把我拴卖店一步也别动,天天看我跟看犯人似的!“
“看人家别人家老婆成天出去玩去逛去,我有过那时候吗?我从早到晚都得在卖店寸步不离,恨不能连我出去买块大豆腐都给我掐着表计时,回来晚一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