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柏梵狼狈地关了水龙头,随手拿了一旁的浴巾搭在身上,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浴室。
下一秒,双腿发软地瘫坐在沙发。
…到底是林户,还是猫?柏梵想不明白了,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此刻的结果是他再一次坠入了空洞漆黑的深渊,摸不到底也看不到光亮。
痛。
他的头、他的四肢、他的心……他的全部都痛。
不止是痛,还有,他又想作 爱了。
好像只有这极端的发泄方式才能让他不被深渊反噬,挣脱出来。
以前如此,现在亦是。
——即便这不过是出于本能地自我麻痹。
柏梵焦躁不安地撞着脑袋,一下一下的。可惜现在除了林户,他一时间找不出还有谁。
“柏总?”林户正要敲门,房门就被无征兆地推开了,他定了定神继续说,“我看现在已经是十点了,您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就下楼去买了点。”
声音轻柔,像是一阵风。
柏梵不由地松了松紧攥的手,颔首示意他进来。
“您昨晚喝多了。”林户说,“这杯热牛奶您先……”
话还没说完,林户的嘴唇一热,伴着一阵刺痛,柏梵欺身将他抵在玄关,强势侵略地吻住了他。
猝不及防,退无可退。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像是发泄地咬。
唾液中掺杂着血腥味充斥整个口腔,柏梵没有停下收敛的迹象,他紧闭双眼在咬他,舌头疯狂地在内里搅动,从舌尖到舌根……颇有将其吞之入腹的错觉。
比上一次来得更为强势,也更为失控。不单是林户感受到了,柏梵也觉察到了,但是他停不下来。
像是宣泄,也像是反抗。柏梵就这么溃乱地吻他,顾不上倾倒散落一地的牛奶,也顾不上呼吸紊乱几近窒息的彼此。
混乱,狼狈。
长达五分钟之久,柏梵恍惚地睁眼,看到满脸通红眼眶湿润的林户才回神地停下。
他崩溃地连连后退,步子踉跄。
“……”林户被亲懵了,彻底懵了,立在原地惊慌失措地望向柏梵。
结束了。
柏梵退到柜子前,怔怔地与他对望。方才睁眼的一瞬间他好像抓住了光亮,好像在深渊里找寻到了什么。
“林户。”
对视良久,柏梵缓缓开口,极力保持冷静就好似刚才没有发生任何。
林户惋惜地看了眼散落一地的早餐,再回看眼前的柏梵,某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又是,又是这般惹人心疼。
柏梵哽住,压下所要说的话。
该如何形容他的那双眼呢?
这是柏梵长久以来困扰的事情,不止今日昨日,往后他都难以诉说他那双饱含泪水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