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杏仁般,他无言地望着你:迷离、懵懂、真挚、固执……
又如仲夏夜般的恬静,垂眼的瞬间恍惚能看到晨间熹微。再一抬眼,震颤的眸子晃着醉意让你痴迷沉醉却也心软。
就是,在眼泪落下的前一秒,你根本说不出任何话冰冷的话来。
“…下楼吃吧。”柏梵改口说,“昨晚确实喝多了。”
林户依旧没缓过神来,眼眶蓄着被呛到的眼泪,茫然无措地“嗯”了一声。
“我…”趁着眼泪还没掉落,他本能地抬手蹭了蹭,又滑下去替他擦拭唇角的血痕,强装镇定地解释,“现在还没完全酒醒。”
牵强至极。
偏偏林户信了,他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您再休息一会儿,我等下过来叫您。”
“没事,下楼走走会好一点。”柏梵转移视线,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太阳穴又隐隐作痛,“这个…等下叫人来打扫就行,你不用收拾了。”
“好的。”
说罢,柏梵便去换衣服了。
客厅只剩下思绪和这狼藉一团乱麻的林户。
真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其他?林户不得而知。只是直觉告诉他,柏梵似乎并不太好。
到底怎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呢?林户怔怔地站在原地想。
好像,好了一点。
柏梵心不在焉地扣着衣领的扣子,凌乱的思绪也慢慢地落了下来,被那一阵柔和的风抚平。
穿好衣服,他抹开满是水雾的镜子,打量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默念,“都已经过去了。”
对,已经,过去了。
“走吧。”
恢复如常,柏梵走到客厅对他说,“…你看什么呢?”
林户的身旁多了一个纸箱子。
不会是……
“柏总。”林户惴惴不安地抬眸,又怀揣着几分期待神色。
下一秒,柏梵看着他蹲下身抱出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同样瞳孔放大地对他说,“你还记得它吗?昨晚找到你的时候它一直陪在你身边,很乖。”
是吗,记不太清了。柏梵沉默,即便眼神飘忽,但还是强装镇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都已经过去了”、“它不是柏柏”、“自己已经长大了”、“过去了”……
诸如此类。
“起初我以为它是饿了,给它喂食。”林户说,“它很乖很懂事,会安静地等我拆包装,我递给它吃的时候它还会上前蹭蹭我的手…”
“所以呢。”柏梵打断他,不着痕迹地别开视线看他怀里的小东西。
不吵不闹,就静静地由林户抱着。
一大一小。一样满怀着期待,一并无保留地望向他,无处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