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皱了皱眉, 云绥揉了下他的眉心,快步把林薇从门边拉开关上病房门。
“妈,他刚吃了药, 我们……”
“啪!”
清晰的巨响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 云绥惯性偏头, 捂住肿痛发红的脸。
林薇全身颤抖, 双眼通红地望着他:“你刚才在干什么?”
云绥垂下头, 缓缓闭上眼。
“我问你刚才在干什么!”林薇举着包往他身上砸, 尖叫,“说话呀!哑巴了?你也知道丢人吗?”
除夕还留在病房的人不多,但并不是没有。
高昂刺耳的女声很快将原本待在病房里的看客们吸引过来。
病房门小小的玻璃后面渐渐露出一双双眼睛,胆大的更是打开门站在门口看热闹。
“妈。”云绥接住林薇的包,无力地低声劝说, “我们找一间空病房吧,你打扰到其他人休息了。”
“你知道丢人了?”林薇死死抓着包往他身上摔打,“那你和他谈恋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你和他亲嘴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我没有给你讲过你舅舅的事吗?”
围观者越来越多,窃窃私语的声浪逐渐变大。
“这母子俩吵啥呢?”
“听着像是儿子谈了个恋爱?”
“谈恋爱有啥好骂的?”
“噫!了不得哦,谈了个男的哦?”
“噫!真恶心,放在以前要蹲大牢的呀,现在的小孩想什么呢?”
“你听听,舅舅以前也是。”
“噫!一家子变态, 真恶心。”
“怕不是那小孩的病也是乱搞染上的。”
“呀, 那谁说的准, 这种的都脏。”
批判或厌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各式各样刺耳难听的揣测不间断地传进耳朵, 伴着林薇失控地叫骂。
云绥手上一忪,皮包便直直砸在脸上, 拉链划过皮肤,火辣辣地疼,像是又被扇了一巴掌。
他被迫后退了一步,目光却越过林薇,看着她身后那间病房。
如果里面的人听到……
如果他此时醒来……
云绥心里一抖,用力抓住林薇的手腕把她拉进最近的病房。
关门的巨响终于惊醒了林薇的理智。
她颓然地把包丢在病床上,掩面哭泣。
“我难道没告诉你他们的事吗?我没有警告过你吗?你之前说的只是朋友说到狗肚子里了吗!”
云绥靠着墙,轻轻叹了口气:“我承诺的只是,不会让您为我们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