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微笑着接过。
抽血护士和之前是同一位,看着他上扬的嘴角忍不住问:“被抽血不疼吗?你还笑得挺开心。”
“是啊。”云绥看着逐渐流进紫盖管的血液呼出一口气,“差点就憋死了。”
如果让他继续漫无目的地等着,云绥觉得他真的会被期待逼疯。
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杯水车薪的事也能聊以慰藉。
总比坐以待毙强。
针头刚拔出来,迟熠那边就来了个电话。
接听后不到十秒,小孩就变了脸色。
他按住传声筒一脸慌乱:“云绥哥,我爸过来了,他知道我是骗他的了!”
云绥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温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就让他上来。”
迟阙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上门的配型源放跑了不就可惜了?”
迟熠其实心里慌得一批,但他哥的声音想起的那一瞬间他就莫名心定下来
“是啊,我故意的。”再说话时迟熠的腰板都硬气了不少,“爸,你连上来见一面都不敢吗?”
小孩越说越痛快,继续输出:“因为知道是对亲生儿子见死不救,所以亏心吗?”
迟为勉被踩了痛处当即恼羞成怒,责备的话刚说了一句,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变了。
熟悉的,慵懒中带着点病气但十万不屑的声音传来:“对着小孩撒气算什么本事?”
迟为勉握紧手机冷笑一声。
真是他的好儿子,永远能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迟熠,你最好一直在楼上等我上去。”他撂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通话一断,迟熠的硬气瞬间荡然无存,抓着迟阙的手六神无主:“哥,要是他威胁你怎么办?”
云绥沉着脸看过来,却见林薇和虞兮也抬了头。
只有当事人一脸淡定地喝着小米汤:“这不是必然的吗?”
迟熠都要给他跪了:“万一他拿配型……”
“我拿配型什么?”令人生厌的男低音自病房门口传来。
一周来从未踏进过病房的迟为勉神情自若地进门盯着迟熠:“说,让你父亲看看你是如何看待他的。”
“说你那配型来为我治病。”迟阙抬手把人拦在自己手臂后懒懒道,“您这么疼爱孩子,一定会为了骨髓源竭尽全力的,我知道您之前只是太忙没时间。”
他说着便冲门口来查房输液的医护人员抬了抬下巴:“医生,我爸今天好不容易的了空过来,您快带他去查个配型吧,他快急哭了。”
迟为勉顿时黑脸。
主治医生自然看得出气氛不对,但医生的第一职责永远是救治病人。
近亲本就是骨髓源匹配第一尝试的范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