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快被梁靖森逼疯了。
她看不懂,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折磨她,一会冷着脸说难听的话,一会不容拒绝地贴过来,赶都赶不走。思来想去,她把这一切归咎于生理性欲望。
被他强制抱着,裴玉脸上的红意褪去,口吻犀利:“你是不是觉得,我吃了避孕药,就会让你在这个药物有效期内再睡一次?”
梁靖森眸色微凝,怀抱卸了几分力道:“都肿了,怎么睡。”
“……”
果然!
裴玉剧烈地挣扎起来,也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动作幅度大得,掩饰不住理智的崩溃。梁靖森松开对她的束缚,拉着她手腕,调转她身子。
眼前画面摇晃,裴玉就被他紧紧抵在墙上,背后是坚硬冰冷的砖石,面前是只为下半身思考的混蛋,她退路尽失。
“干嘛?”
她眼圈红得厉害:“还想强来?”
梁靖森沉着脸没说话。
裴玉就大喇喇地分开腿,仰头看他的眼神有明显自毁的疯狂:“来吧,希望你尽兴,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空气中燃着激烈的火药味。
梁靖森下颌绷得凌厉,侧脸避开她痛恨的眼神时,后牙咬紧,尾调冰冷刺骨:“如果是你男朋友给你处理伤口,你会问他这些吗?还是只对我,有这么多恶意的揣测?”
“……”
裴玉疯肆的眼神渐敛,唇角颤动,最终化为一声嘲弄的冷笑:“我男朋友不会伤到我,他既温柔体贴,又尊重人,我们每次上床都是你情我愿。不像你,只会强迫,眼里没有感情,嘴上没有实话,就是为了让我顺服,发泄你的欲望。”
说到最后,她假笑都做不出来,面色骤冷,眸底毫无生气。
这几天的争吵,梁靖森已经习以为常,但此刻听她这么说,心口还是像被利器穿刺,五脏六腑都揪扯在一起疼。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自嘲般点头:“是,我就这么恶劣。”
“……”
裴玉一副看透他的表情,别开眼。下巴就被男人大掌钳住,迫她对视。
裴玉皱眉不悦,梁靖森眼底翻涌腾腾戾气:“看着我再说一遍,你和他睡过,很喜欢。”
像是听到荒谬无比的笑话,裴玉笑出声,没有犹豫,仰着脸对他说:“我和他睡过,超多次。”
女人的笑像是玫瑰尖刺,精准扎入他心尖最柔软处,细密痛感沿着血脉游走,如千百根针齐发,在他胸腔射出裂孔。
冷风便从这些创口灌入,让他每道透过胸腔的呼吸都凝着刺骨的冰碴。
梁靖森眼底渐渐透出压抑不下的痛色,偏又转瞬即逝,来不及被捕捉。
“好。”
他放下掐着她下巴的手:“知道了。”
梁靖森转身。
裴玉以为他自知没趣,要走,没想到,他转身拿来酒店工作人员送来的东西。冰块裹着毛巾贴上她红肿的额头,她疼得吸气:“啊……”
她强势不再,男人温热的手掌托住她后颈,力道却温柔得可怕。
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裴玉抬手去抢毛巾,就被对方另一只手扣下。他什么都不说,她也看不清他的脸,让她猜不透他的情绪。
裴玉安静许久:“梁靖森,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话。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因为你胡思乱想了。”
刚刚的针锋相对耗费了她太多心力,现在冷静下来,从心底涌上难以承受的疲惫。她不想再猜测他做每件事的目的,不想再像防坏人一样对他谨慎避及,她想恢复正常的生活,有她的工作,她的朋友,她的小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