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约听得一头雾水。
死太监发的什么疯?自己还能是什么身份?一口一个“夫人”的不是他啊?
变脸变得这么快……萧约茫然不解,退后两步转身,嗅到屋外有陌生人的气味,紧接着又听见小狗的吠叫——
卧室外有人窥听!
八成是梁王的人。梁王在意薛照,不能亲自观礼,竟派人来扒墙角。薛照这话是专门说给梁王听的。
一时间,萧约又为自己不知情由就骂薛照作“死太监”而略感愧疚。
冲喜是梁王下的令,薛照事先并不知情,实在怪不到他身上……两人独处,他的态度也不算差,还细致入微地为自己考虑了。
罢了罢了,别再骂他死太监了,相逢是缘……万一真咒死了怎么办?
等等,这句话怎么感觉好熟悉?
萧约脑袋又有些疼。
“还愣着做什么?”薛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萧约转过头去,见薛照已经换好衣裳,外头监视的人也已经离开。薛照又喊了声“夫人”,神色也恢复温和,眼睛里像带着勾子。
萧约不情不愿地被勾过去,脱鞋上床,抓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住,像条僵蚕,战战兢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薛照看他只露出一颗头,本想问顶着一脸脂粉怎么能睡得着,但又想到萧约已经提心吊胆一晚上,是时候让他好好歇歇,便道:“明日我进宫,府中有韩姨照应,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萧约险些“嗯”出声,急忙点头。
被窝里太舒服了,让人放松警惕,像是倦鸟归林。
一进被窝就感觉薛照身上的香味无限放大,以至于充斥整个空间,就像这床温暖的大红喜被一样,将自己完全地包裹。轻柔的触感,如卧云端,卸掉了所有的恐慌不安,让紧绷的思绪松弛下来。
萧约饮了一大碗的安神药似的,很快感到困意,眼皮直打架,没法再继续思考对今晚的诸多疑惑——
薛照是怎么伤成这样的?提出冲喜的“高人”到底是谁?枕头里怎么会藏着薛照的一缕头发?是薛照自己藏的?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这门婚事,接受了这位“夫人”?薛照柜子里的寝衣自己穿着怎么会如此合身?
好香啊。
怎么会这么香?薛照怎么会是香饽饽……
萧约一夜好眠到天亮,警惕和不安在睡梦中逐渐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