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秒后,她轻呼出一口气,撑起身坐起来,慢吞吞地回避郁凌霜的话:我有点热,小霜。
郁凌霜:那把暖气关掉。
也不用。
尤愿掀开被子下床:我想吹会儿风。
这酒喝完她就浑身燥热,现在脸都是烫的,却又不是发烧的烫,再加上心里的纠结,她觉得自己需要吹风冷静一下。
窗口跟床的距离不远,她下床走了几步就摸黑躲进了窗帘里,把窗户缝隙拉打开了些。
到这里站着才发现窗帘的遮光性能很好,木屋之外夜色浓稠,但到处都点着暖色路灯,还能看见道路上有游客刚玩完回来,欢声笑语传到她耳朵里就只有细微一点。
注意力被分散,她深吸口气。
下一瞬,郁凌霜也钻进窗帘里,没吭声,直接把窗户拉上。
借着暗淡的夜色,尤愿看见郁凌霜脸上不悦的情绪,抿紧了唇。
这里比市区还冷,你再吹下去会感冒。郁凌霜说这话时眉头蹙着,眼里蕴着些许的生气,她拉过尤愿的手,把暖气关掉就好,走吧,回去。
尤愿站着不想动:我想再看看夜景。
她用另一只手往外指了指:很漂亮啊,跟城市里不一样的好看。
郁凌霜顺着看了眼,视线很快回落到她身上,问:我刚刚说的话重了吗?
窗户的高度正好,尤愿挣开手,手肘支在窗口,没回答。
郁凌霜说话当然不重,并且如郁凌霜说的那样,她要是再吹下去,或许再烫起来就是因为发烧了。
可是她就是不太高兴。
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在当下又想到郁凌霜有喜欢的人,更觉得自己无耻。
其实这些酸涩瞬间在过去很多次难眠的夜里都有,她早就应该习惯了,那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郁凌霜对她的吸引力不言而喻,她和郁凌霜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保持不了以前的分寸。
这可怎么办啊
不重。尤愿闷闷地回。
郁凌霜凑近了些,很了然地道:你生气了。
我没有,我只是在愁栾老师的作业。尤愿牵过一个借口挡着。
郁凌霜轻笑:好,那我生气了,怎么办?她冷哼一声,明知道自己现在穿的少,有温度差,还要吹冷风,再吹下去就会感冒,你还
那你咬我好了。尤愿转头看着她,你惹我生气,我咬你;我惹你生气,你也可以咬我。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郁凌霜双眸微眯,尾音上抬:你确定?
确定。
尤愿说完觉得心情好了些。
让郁凌霜咬她,她不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吗?
她真是天才啊。
刚这么想,她的腰就被郁凌霜双手从侧面箍着,人被抵在窗上。
她不得不用手贴着窗面,以平衡力度。
掌心触碰到一片冰凉,可她的注意力全然落在自己的腰间,还有站在她身后的郁凌霜身上。
想要我咬哪儿?郁凌霜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她耳边问。
尤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腰会这么敏/感,以致于她腿上的力度在一点点流失。
但这话是她说出去的,再一次反悔不是她的风格。
而且
郁凌霜真的在生气。
尤愿喉骨滚了滚,低声应,声音难免发颤:随你。
嗯。
郁凌霜隔着一层睡衣,指尖顺着尤愿纤薄的背往上爬。
她稍稍抬眼,能看见尤愿贴在窗面上的手指在缓缓蜷起,她往下拉着尤愿右肩的领口,她又不紧不慢地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