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逼近,每一个散漫的步子里都带着侵略性。
杜明琬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退。
“放开我!”她想逃,却被他拽回来按在墙上。
萧廷洲垂眸,目光幽深:“我并不想跟你只做同窗,也不要成为你施舍可怜的其中一员。”
“明儿,那晚,我是认真的。”
她身上桃香萦绕,气息活跃地钻入他鼻腔。
宽大的手掌从她后颈探入薄薄的衣领,指尖绕到前面,划过她颤抖的锁骨,肌肤的触感如豆腐般细腻柔滑。
他嗓音低哑:“若你也喜欢我,今夜就留下。”
杜明琬脊背瞬间僵直,仿佛随时会折成两截。
“但是,若非如此……”
他鼻尖擦过她耳垂,碰上,好像又没碰上,“就请立刻离开。”
说完,他像野兽般轻嗅,在她颈侧轻咬一口,最后将脸深埋进她肩窝。
“我……该回去了。”
明琬推开他,夺门而出。
她背靠自己房门滑坐在地,衣领散乱,心跳如鼓。
*
清晨,杜明琬推门撞上萧廷洲的目光,慌忙低头疾走。
讲堂上,夫子诵读《中庸》的声音回荡。她如坐针毡,那道灼热视线始终追随她,烧得她耳根发烫。
散学时,她快步离开,手中讲义突然散落。萧廷洲弯腰拾起,她却一把夺过,转身就跑。
“跑得倒快。”他攥紧拳头,骨节作响,声音淬冰,“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让我逮到。”
甩袖决绝离去。
他再次消失。
书页摊开,字迹如蚁,明琬根本无心读书。
她撑额蹙眉:那夜他让她留下,究竟何意?若真如她所想,此人未免太过轻佻。可为何......她这颗心仍被他牵着走?
次日,夫子拍案怒斥:“萧廷洲怎么又缺席?明日再不来,直接除名!”
杜明琬心头一紧。
散学后下山,直奔市集,寻遍成衣铺、渡口却不见他人影。
正一筹莫展之时,告示栏前人群骚动:
“这画像上的俩人都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黑市比武的选手画像!我还押了两吊钱呢!”
她挤进人群,瞳孔骤缩——画像上赫然是萧廷洲!
“听说这场阵仗不小呢,咱们去瞅瞅?”
“走走走,时辰不早了,”路人催促道。“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那两人边走边聊:“话说回来,这画像未免也太潦草了,能认出谁是谁啊,我用屁股夹着笔,画得都比这个强多了……”
杜明琬奔向格斗场,心跳如擂。
「好想见他。」
「好想他。」
*
格斗场声浪震耳,杜明琬挤在人群中,面色惨白,自小到大,她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砰!”
萧廷洲胸口挨了一脚,单膝跪地。
拳拳到肉的闷响,听得杜明琬心惊肉跳。
她捂住嘴,眼里的心疼肉眼可见。
萧廷洲啐出一口血沫,突然暴起,一记重拳砸在对手下巴上。那人踉跄后退,吐出两颗断牙:“操!你他妈找死呢!!”抬腿就往他胯下踢去。
萧廷洲闪身避开,反脚狠踹对方要害。
灭顶剧痛,对手蜷缩倒地,面如死灰。
全场欢呼雷动,唯有杜明琬泪流满面。
夜色如墨,萧廷洲独自坐在林间处理伤口。
烈酒浇在手臂上,他疼得皱眉:“与其投靠英国公那老东西,不如来场格斗痛快。”
血染的绷带让他想起杜明琬蹙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