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之对她有一些印象。这少女是杜尚书府上的千金,上一世曾被人牵线与他兄长江溯说过亲,但最后两人并没有成。彼时江寒之在北境,知道的不多,只隐约在兄长的家书中得知,杜姑娘后来另嫁了他人……
当时他还觉得兄长对杜姑娘其实是有点意思的,但为何两人没走到一起,他就不得而知了。
“是这个理。”皇帝哈哈一笑,“不管你们俩谁先谁后,今日咱们只以结果定论,老三确实是赢了。来人,将朕那把长弓取来,赏给老三。”
三皇子闻言赶忙谢了恩,当着皇帝的面把长弓交到了江寒之手里。
众人都心知肚明,太子那队最后作数的8只猎物,多半是另外几人合力猎得。但三皇子这一队的13只猎物,只怕都是出自江寒之一人之手。
这彩头给他,理所应当。
江寒之双手接过了长弓,发觉这还是上一世祁燃拿了要送他的那把,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到了他的手里。
“你要吗?送你了。”江寒之朝祁燃道。
祁燃失笑,“本来就是想给你的,你拿着吧。”
于是,江寒之最终还是得到了这把花里胡哨的弓。
当晚,皇帝命人在江寒之猎的猎物中,选了几只肉质好的,做成了晚饭,大摆宴席。
席间,众人都颇为畅快,尤其是三皇子,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太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面对众人时,却只能强颜欢笑。他今年十六岁,依着大宴的传统,勉强算是成年了。本朝男子虽到二十岁才及冠,但十六岁便可成家,今年中秋时皇帝就已经着手要帮太子议亲了。
今日,输给十三岁的三皇子赵启,对他来说实属有些憋屈。
“下次回宫,我把我最宝贝的东西都带来营中,赏给你们俩。”三皇子高兴得合不拢嘴,“我今日可是扬眉吐气了,至少在过年之前,皇后见了面肯定不敢再奚落我。”
江寒之在他手上一点,示意他谨言慎行,别乐极生悲。
“今日多亏了你们,往后咱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过命吗?”江寒之说罢目光一黯,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祁燃。
他暗道,自己和祁燃应该算是过命的交情吧?
毕竟,上一世他的尸体,都是祁燃帮他收敛的。
“怎么了,洄儿?”祁燃凑近问他。
“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今日那般,就不怕太子记恨你?”
“我爹守着北境呢,他能拿我怎么样?是他先管不住自己的人得罪了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得罪的明明是我,怎么成了得罪你?”江寒之失笑。
祁燃摸了摸鼻子,笑道:“那不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