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那离了又结岂不是仰卧起坐。”

沈亭文乐不可支。

不过要沈亭文扪心自问,这几天花涧确实很照顾他。就他自己而言,虽然没娇贵到花涧那种半点人不想见的程度,但身边人多了照样觉得烦,一烦就像看见花涧,于是想方设法找借口。可花涧不知道看明白了还是没看明白,任由沈亭文折腾,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

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花涧是一个……很自由的人,抛开容易拉高好感的样貌不说,花涧有分寸,知礼节,心思敏锐而思维活跃,哪怕开玩笑,也更容易让人理解为风趣,有着在社会中如鱼得水的条件。沈亭文想,但与自己的瞻前顾后,一次次屈服于内心相反,他又确实可以在心理上断绝与他人,与社会的依赖,毫不犹豫提出拒绝,只为自己过得舒心。

他能够成为这种不拒绝的诠释吗?

沈亭文一手支着下巴,又喊了一声花涧。

花涧示意他说。

沈亭文没立刻应声,就这样凝视着他,视线一寸寸抚摸过轮廓,说:“我们出去说吧。”

花涧抬头,稍有犹豫,在沈亭文的目光中,最终默许了要求。

沈亭文勾唇。

他确信,花涧确实对他有出乎意料的纵容——完全可以解释为纵容,而不是对于朋友的宽容或者所谓房东的容忍。

就算他不是字文必究的人,依然可以清楚分出其中含义的不同。

门锁发出一声很轻的碰撞声,黄昏下的医院走廊光影遥遥。沈亭文带花涧穿过走廊,拐进尽头的楼梯间,退开两步看着他。

楼梯间背光,灯也没有亮。花涧看到声控灯的开关,屈起指节去敲。

他的手腕被沈亭文扣住了。

沈亭文站得很近,超越了安全距离的那种近。初夏将尽时午后的热量一下涌起来,让花涧在转瞬间就沁出了微微的薄汗。他近乎是压抑地呼了口气,才按住自己本能的生理反应,皱起眉往回收手。

沈亭文跟着更近一步。

他们之间已经逾距,这一步更是让所有转圜余地遗失殆尽。离得太近了,这种距离里,花涧觉得自己几乎能感受到旁边那人的心跳,急促而热切,让他完全招架不来。

花涧侧脸,想躲开近在咫尺的呼吸,没有躲开:“有什么话要来这里说?”

“想问你一件事。”

“你管这叫询问?”花涧抬了抬自己的手,“拷问还差不多。”

他在紧张,沈亭文想,一向游刃有余的花涧居然也会紧张,他不太相信,可花涧指间确实有令人不得不得在意的紧绷——不是被冒犯的气愤,是单纯的想要逃避的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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