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沈亭文有一瞬出神。他松开花涧,让开一点空间,垂眼看花涧低头整理袖口,收起情绪,轻声道:“一点你可能不会回答的事。”
袖子的扣子在刚刚的动作里被弄松了,花涧自己折腾着,没折腾出名堂:“那不要问。”
“你不想回答的事情太多了,”沈亭文不紧不慢,比起花涧,他此刻显得更加冷静从容,“但有些事情,我如果不问出答案,会心心念念一直惦记,想东想西,浑身不自在。”
花涧了无感情笑了声。
“我猜,如果我回答了,日后不自在的人就是我。”花涧说,“我拒绝。”
沈亭文看着他。
视线从略微高一点的地方落下来,坠进他眼睛里,花涧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下,听见沈亭文轻慢的声音在咫尺之距响起:“你不会不自在的。如果你没有说出这句话的话。”
花涧一愣,骤而升起一阵被戏耍了一样的恼怒,而沈亭文语气一成不变地说下去:“——你只会说,‘那是你自己的苦恼’。”
花涧猛然甩开他,扭头就要走。
“我得到答案了,”沈亭文含笑,胜券在握一般,“但我还是想问,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肯正视自己?这不是你的风格。”
“和你没有关系。”缓过最初那一阵惊愕,花涧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望向沈亭文,眼中依然平静无比,“我可以将你的行为理解为自作多情吗?”
“试一试吗?”另一方仿佛察觉不到话中的敌意,反而将手搭上花涧肩膀,“你是不想走入一段亲密关系,但不影响尝试。”
“你觉不觉得自己说了一个悖论。”
他用陈述句,沈亭文跟着用:“不觉得,就像你喜欢安静,但不会拒绝和我共处。”
“不要急着反驳。你说,一些人用感情和金钱,去换取另一些人的感情……我现在想要做这样一个交换,怎么样?在你觉得交换可以真正达成前,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花涧嗤笑:“利益交换叫炮友,违法的。”
沈亭文眨了下眼。
“说完了吗?”
“没有。”
花涧眼风上瞥。
沈亭文轻笑,身子骤然挨近,手指带着不可忽视的温度划过鬓发和耳际——沈亭文把他戴的蓝牙耳机摘了下来——呼吸声跟着逼近,昭彰洒在耳畔。
花涧瞬间被惹炸了毛,但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环过他的腰,是一个稍显禁锢的动作。就着这个姿势,沈亭文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正正好敲在花涧脑海里。他说:“……给我一个被你考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