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三年来,自己不是早就该习以为常了吗?
“谢谢傅总赏赐,您真大方。”
趴在地上,陪着笑,一张一张去捡散落一地的钱。
下一秒,她被死死掐住脖子。
人像一只牲畜似的,让傅时雍从地上提起来,双脚踩空。
他那清冷高悬的眸,不知何时,已染上层层血腥,恨不得将鱼澡生吞活剥。
“鱼澡,我真的很庆幸三年前就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我更不该对你抱有任何期望!”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是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鱼跃说的没错,你性格扭曲,会伪装,像你这样肮脏龌龊的人,活该贫困潦倒!”
咣当!一声巨响。
贴满小广告的破旧防盗门,被男人关的震耳欲聋。
门外,傅时雍极力克制着的语气,透着自然而然的温柔缱绻。
他在轻声哄弄,“好了好了,我只是公司临时有事才出门的,乖,我马上回去陪你和一一……”
声音渐行渐远。
再也忍耐不了一分一秒的鱼澡,扶着墙,胃酸混着血,大吐特吐起来。
杨辰不放心赶过来时。
房间里憋闷的吓人。
床单被鲜血染红,披在佝偻成一团的女人身上。
人半晕半醒,手里死死捏着一沓钞票,眼角挂满倔强不肯掉落的泪珠。
她在喃喃自语,“一一,妈妈好想你!傅时雍,我好疼,我好害怕,我怕死,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离开你们,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们啊!!!”
最后一句,喊的撕心裂肺。
另一边。
特殊牌照的劳斯莱斯,疯了一样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最后一脚刹车,停在一家24小时药店门口。
“先……先生,您……您需要什么药?”
值夜班的药剂师见到浑身煞气的傅时雍,也是胆战心惊。
他薄唇紧抿,沉如子夜的黑瞳正中,是深不见底的无可猜测。
须臾,才问一句,“有治疗划伤的药膏吗?还有,她有点发烧,要最好的退烧药。”
“是。”
十分钟后。
鱼澡被杨辰抱去浴室。
两人规规矩矩,所有接触都仅限于朋友的范畴内。
她吃了他带来的加强版特效药,肌肉痉挛和不适,都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人穿着衣服泡进温热的浴缸里。
疲惫不堪的灵魂,也稍微得到一点点放松。
“杨哥,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垃圾扔出去,我现在被你搞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杨辰主张中西医合并疗法。
他刚刚替她针灸过,身体过度放松后,的确是一点力气使不上来。
“行,那我走了,上次的钱给你放桌上,你别太拼,小心把自己累垮了。”
那钱是替鱼澡卖画赚的外快。
嘎吱——
不怎么隔音的防盗门刚打开。
傅时雍一拳,不留余力的挥在杨辰脸上。
两个身份矜贵,在京北上流圈子里都算得上一等一的人中龙凤。
此刻竟在肮脏破烂的楼道里,打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