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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君不见,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1 / 2)

代郡,塞外风寒,旌旗猎猎。

鲜卑王庭大帐之内,炭火熊熊。

汉商部侍郎甄尧,奉皇命跋涉至此。

终于见到了那位名震塞外的鲜卑大人——轲比能。

轲比能端坐于铺着完整虎皮的主位之上。

他身形魁梧,面容粗犷。

一双鹰目锐利有神,顾盼间自有统御诸部的威严。

他虽向汉朝称臣,受封为“附义王”。

然其势力已控弦十万,雄踞代郡、上谷之外。

实为汉室北疆大患。

昔日部落统一之战受汉廷干涉挫败。

使其心怀怨望,表面恭顺,内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积蓄力量。

此刻,他亲自接见汉使,已是给足了面子。

只因轲比能心里清楚,此时四分五裂的鲜卑,根本不具备挑战汉庭的能力。

更别说鲜卑大量贵族老爷们,有不少期货牛羊在汉朝商人手里。

一旦撕破脸了,这些贵族们该不高兴了。

“尊使远来辛苦。”

轲比能声音洪亮,抬手示意。

“塞外苦寒,且饮热酒驱寒。”

甄尧拱手为礼,声音不卑不亢。

“……多谢大王。”

“尧奉我朝天子之命,特来拜会大王,实为有一事相求。”

“哦?”

轲比能目光微闪,“大汉天子富有四海,还有何事需求到我这塞外部落?”

甄尧坦然说道:

“今岁寒冬酷烈,我朝前线将士戍边辛苦。”

“亟待牛羊犒劳,以振士气。”

“素闻大王部众畜产丰饶,故愿以重礼,向大王购置一批牛羊,以解燃眉之急。”

轲比能闻言,脸上立刻浮现为难之色,捶胸顿足般叹道:

“尊使!你有所不知啊!”

“今冬这场白灾,百年罕见!”

“大雪封山,草场尽没,冻毙的牛羊堆积如山!”

“我各部子民,不知多少已冻饿而死,存活者亦朝不保夕!”

“本王虽有心相助汉朝天子,然……然实在是有心无力。”

“部众存续尚且艰难,哪里还有多余的牛羊可以出售?”

“唉!!”

他叹息连连,表情痛心疾首。

甄尧早料到对方会以此推脱,乃从容说道:

“……大王之忧,我朝亦深表同情。”

“然我朝所需并非无偿索取,愿以等值之物交换。”

他示意随从呈上样品。

“此乃我中原上等精盐,洁白如雪,再无苦涩。”

“此乃交州新产之白糖,其甜赛蜜。”

“还有中原锦缎,苏杭丝绸,以及江南香茗。”

“皆可用来交换。”

轲比能瞥了一眼那些精美的货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迅速掩去,摇头道:

“尊使,非是本王不近人情。”

“你这些确是好东西,然不能吃,不能穿,解不了我部众眼前的饥寒之苦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甄尧心知对方待价而沽,便直接问道:

“既如此,大王究竟需要何物,方可允准交易?”

“但请明言无妨,我朝富有四海,定有解决办法。”

轲比能等的便是这句话。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尊使快人快语!本王确有一难处。”

“若汉朝能助我,莫说些许牛羊,便是再多,也好商量!”

“大王请讲。”

“我部落西面,有步度根一部,向来与本王为敌,屡犯我界。”

轲比能语气转冷,恨恨说道:

“今岁雪灾,其部所处之地受灾颇轻,牛羊损失甚微。”

“若汉朝能默许本王率军征讨步度根,并予以些许粮草、铁器支援……”

“待本王扫平此患,其部牲畜尽归我有。”

“届时,莫说尊使所需之数,便是翻上一番。”

“献与天子,亦非难事!”

甄尧心中一震,此事关乎边境格局,绝非他一个商部侍郎可擅自应允。

不过,他仍是面色不变,沉吟道:

“大王所言之事,关系重大,非尧所能决断。”

“请容我等暂歇,内部商议之后,再回复大王。”

轲比能哈哈一笑,大手一挥:

“理应如此!尊使请便!本王静候佳音。”

甄尧退出王帐,立刻秘密寻至护鲜卑校尉田豫处。

田豫常年镇守北疆,深知鲜卑内情。

听甄尧转述后,田豫捻须沉思片刻,眼中闪过精光:

“甄侍郎,此计……或可行之!”

他有条不紊地认真分析道:

“轲比能狼子野心,日渐坐大,迟早为祸。”

“步度根亦非善类,二者皆我朝隐患。”

“今其欲互斗,正合我朝‘以夷制夷’之策!”

“让其二虎相争,互相削弱,我朝方可坐收渔利。”

“北疆亦可得数年安宁。”

“彼等内斗愈烈,于我愈是有利!”

“只需控制支援尺度,勿使其一方速胜即可。”

甄尧深以为然:

“田校尉高见!如此,既可得牛羊解前线之急。”

“又可令胡虏自相残杀,确是一石二鸟之策!”

两人计议已定。

次日,甄尧再入王帐,见到轲比能,朗声道:

“大王之请,我等已禀明上官。”

“上官以为,鲜卑内部之事,我朝不便直接干预。”

“然若大王能自行解决纷争,维护部落安宁,我朝乐见其成。”

“至于些许粮草、铁器,作为此次购羊之预付,亦无不可。”

轲比能闻言大喜,他本就不指望汉朝直接出兵。

能得到默许和物资支持,已是意外之喜!

他当即拍案而起:

“好!大汉果然是我鲜卑真诚的朋友!”

“既如此,本王亦不吝啬!”

“即刻传令各部,凑齐肥壮牛羊四万头,交付尊使!”

“愿汉鲜永结盟好!”

“多谢大王!”

甄尧闻得此言,亦含笑拱手。

草原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牲口。

没想到遭受了雪灾的鲜卑部落,居然仍能够轻易凑出四万头牛羊出来。

难怪相爷敢一个“期货”贸易出来。

因为草原上的生产资料有的是。

很快,四万头牛羊从各部落汇集起来,浩浩荡荡,开始南迁。

而汉朝交付的精盐、白糖、茶叶、锦缎等物,也送到了轲比能手中。

双方皆大欢喜,一场各怀鬼胎的交易就此达成。

……

洛阳城外,蹄声如雷,烟尘滚滚。

四万余头牛羊组成的庞大队伍,如同移动的云彩,缓缓抵达京畿之地。

这般景象,在冬日萧索的中原可谓罕见,立时引来了无数百姓的围观。

人们挤在道路两旁,指着那哞哞嘶鸣的壮硕牲畜,议论纷纷。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惊奇与喜悦。

更有不少消息灵通的权贵之家,遣了家仆远远眺望,打听这批珍贵物资的来历与去向。

率领这支“活物大军”的,正是风尘仆仆却难掩喜色的商部侍郎甄尧。

他并未多做停留,交割手续完毕后。

便即刻入城,前往相府复命。

相府书房内,炭火温暖,茶香袅袅。

李翊闻报,亲自出迎。

见到甄尧,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尧卿!辛苦了!”

“此番北上,深入不毛,竟能携如此巨数而归。”

“真乃不辱使命,功在社稷!”

甄尧风尘仆仆,恭敬长揖:

“相爷谬赞了!”

“此乃下官分内之事。”

“仰赖陛下洪福、相爷运筹,及前方将士威名。”

“那轲比能方能如此痛快交易,下官不敢居功。”

李翊携他手步入书房,透过轩窗。

望着远处校场上正被清点安置、浩浩荡荡的牛羊群,不禁感慨:

“四万余口……尧卿此行,实乃解了我军燃眉之急,更远超预期!”

“前线将士若知,必感念陛下恩德,士气亦可大振矣!”

甄尧谦逊几句,神色转而一正,低声道:

“相爷,下官此行,尚有一事需密报。”

“那鲜卑大人轲比能,之所以如此爽快交出大批牛羊。”

“其条件乃是要求我朝默许,甚至暗中支持其出兵攻打西面的步度根部。”

李翊闻言,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随即恢复平静。

他沉吟半晌,方道:

“轲比能……此人勇健有余。”

“然野心勃勃,非久居人下之辈。”

“去岁,他便曾擅自抬价,甚至中断交付。”

“破坏了我与诸部定下的期货条约。”

“彼时虑及北疆大局,未便深究,只命人稍加申饬。”

“如今看来,其桀骜不驯,包藏祸心,日甚一日。”

他踱步至窗前,望着北方天际,冷冷一笑:

“不过,他既要与步度根厮并,倒也非坏事。”

“胡虏内斗,互相消耗,我朝正可坐山观虎斗,于中取利。”

“总好过其联合一气,南下寇边。”

“此事你处理得宜。”

他转身对甄尧颔首。

“吾会即刻密令护鲜卑校尉田豫,密切关注北方动向。”

“一旦那步度根呈现不支之势,便暗中予以些许支援。”

“务必令其双方缠斗不休,谁也无力坐大!”

“相爷英明!”甄尧由衷道。

正事议定,李翊看了眼窗外天色。

日头已然偏西,寒风渐起。

他语气转为温和,却带着不容推卸的重托。

“尧卿,如今已是隆冬最酷寒之时。”

“江淮之地,冰天雪地,前线将士最为难熬。”

“这批牛羊早一日送达,便能早一日安稳军心。”

“可否再辛苦你一程,亲自押送这批犒赏。”

“前往淮南大营,交予陈元龙?”

“此事关乎重大,非你这等干练之员,吾不能放心。”

甄尧毫无迟疑,当即躬身应道:

“此乃下官职责所在,敢不效命?”

“必亲自押送,确保牛羊一头不少地交到陈征南手中!”

李翊欣慰地点点头,亲自为他斟上一杯热茶:

“……如此甚好。”

“且饮杯茶暖暖身子再动身不迟。”

他似想起什么,语气更为亲和。

“对了,令妹在府中一切安好,勿须挂念。”

“你那个小外甥女,今年也已十一岁了。”

“聪慧伶俐,颇有其母之风。”

“待你此番差事毕,回京述职时,正好可来府中团聚,看看她。”

甄尧听到家妹安好,外甥女健康成长,脸上露出温暖笑意,连连道:

“多谢相爷告知!宓妹得相爷照顾,是她的福气。”

“下官……下官定当尽快办妥差事,回京复命!”

李翊摆手笑道:

“私下里,不必如此拘礼。”

“你既是宓儿兄长,唤我一声妹婿亦可。”

甄尧却慌忙摆手,神色惶恐而恭谨:

“相爷说笑了!礼不可废!”

“朝堂之上,尊卑有序,下官万万不敢僭越!”

说着,再次向李翊深深一揖。

李翊知他性情谨慎恪礼,也不强求,笑道:

“罢了罢了,随你。”

“一路小心,保重身体。”

“谢相爷!相爷亦请保重贵体!下官告退!”

甄尧再拜,方才退出书房。

他离了相府,即刻点齐随行人员与护卫军队。

未有丝毫耽搁,引领着那浩浩荡荡的牛羊大军,再次启程。

顶着凛冽的寒风,向着淮南前线方向,迤逦行去。

身后洛阳城的繁华与温暖渐渐远去,唯有肩负的王命与对家国的责任,在寒风中愈发清晰。

时值岁末,

淮南之地,朔风卷地。

草木凋零,汉军江北大营在寒风中更显肃穆。

然而,这一日的平静却被一阵由远及近、如同闷雷般的蹄声与嘈杂鸣叫打破。

营外高耸的哨塔上,值守的斥候极目远眺。

只见地平线上,烟尘滚滚。

似有无数移动的黑点,正缓缓向大营而来。

那景象,绝非敌军袭营,倒像是……

“是牛羊!好多的牛羊!”

斥候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

他不敢怠慢,即刻飞马出营,前往探查。

心中念头急转——

若是敌军粮队,便可寻机劫掠。

若是内地商队,或可商议购买。

若当真是朝廷所遣……那便是天大的喜讯!

待他策马近前,看清那支庞大队伍前打的汉家旗帜,以及为首那位虽风尘仆仆却官威俨然的中年官员时。

心中巨石落地,狂喜瞬间涌上心头!

他冲至近前,滚鞍下马,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可是……可是朝廷犒军使者?”

甄尧勒住马,看着眼前激动的军士,虽然疲惫不堪,却也不禁莞尔:

“本官乃商部侍郎甄尧,奉陛下与相爷之命。”

“押送牛羊至此,犒劳三军。”

那斥候闻言,竟欢喜得抓耳挠腮,脱口而出:

“哎呀!真是朝廷的!”

“将军!我等盼这些肉食,真是望眼欲穿矣!”

甄尧闻言,故意板起脸调侃道:

“哦?如此说来,倒是本官来得迟了,让弟兄们久等了?”

斥候这才意识到失言,连忙赔罪:

“不敢不敢!小人失言!将军恕罪!”

“实在是……实在是弟兄们苦寒已久。”

“乍见惊喜,语无伦次了!将军一路辛苦!辛苦!!”

甄尧哈哈一笑:

“无妨!与本官说笑,何必拘礼?”

“速去通报陈征南吧!”

“是!是!”

斥候翻身上马,如箭般射回大营报信。

不久,营门大开。

以陈登为首,张郃、臧霸、高顺等一众高级将领全都亲自出迎。

陈登快步上前,对着甄尧拱手笑道:

“甄侍郎!千里劳军,雪中送炭,辛苦了!”

“登,代江北全军将士,谢过侍郎!”

甄尧连忙下马还礼:

“陈征南言重了!”

“尧奉王命而行,分内之事,何足言谢?”

“倒是都督与诸位将军,戍边御敌,餐风露宿。”

“那才是真正的辛苦!”

陈登闻言大笑,执起甄尧之手,拉他入内。

“……侍郎不必过谦!”

“牛羊入营,三军雀跃,此乃实打实的恩德!”

“我已命人准备宴席,今日定要请侍郎与我等共谋一醉,聊表谢意!”

甄尧推辞不过,便笑道:

“既然如此,尧却之不恭了。”

当下,陈登一声令下,营中顿时热闹起来。

兵士们欢声雷动,协助驱赶牛羊入栏。

庖厨之地,更是热火朝天。

当即挑选肥壮者,烹羊宰牛,气氛如同年节。

陈登特意吩咐:

“多备馅料,今日全军,包饺子食!”

有偏将疑惑不解问:

“将军,为何不炙烤炖煮,岂不更加痛快?”

陈登笑道:

“汝等不知,饺子虽费工,然能以少量肉糜混以菜蔬。”

“包出万千个,人人皆可得食,最是省料饱腹!”

“且热汤沸煮,连汤带食。”

“冬日里食之,暖身暖胃,再好不过!”

包饺子既能吃饱,也能节省肉料。

陈登当然是选择最经济的打法。

众将皆服其思虑周详。

很快,大锅支起,水汽蒸腾。

无数兵士围坐,欢声笑语中,包出万千只形貌各异却饱含期待的饺子。

当那一个个白胖的饺子滚入沸水,再捞入粗陶大碗中,浓郁的香气弥漫整个军营。

开饭前,陈登命人敲响聚将鼓,登上一处高台。

面对底下无数期盼的目光,朗声道:

“弟兄们!我等在此江畔熬冬。”

“今日能在年关之前,吃上这一碗热腾腾的羊肉饺子。”

“全赖甄侍郎不辞辛劳,千里驱驰,为我等送来陛下天恩!”

“我等,共敬甄侍郎一碗!”

全军将士轰然应诺,举起手中汤碗。

甄尧忙出列,向四方拱手,高声道:

“陈征南、诸位将士!折煞甄尧了!”

“尧不过奉旨行事,一切皆是陛下念将士辛苦,相爷居中调度之功!”

“尧岂敢贪天之功?”

“诸位若要谢,当谢陛下天恩浩荡,谢相爷运筹帷幄!”

说着,他率先面向北方,肃然躬身。

陈登亦点头,带领全军将士,齐刷刷面向北方,轰然拜倒:

“谢陛下天恩!谢相爷!”

声震四野,忠诚之气冲霄汉。

礼毕,陈登大手一挥:

“众弟兄!不必拘礼了!开吃!”

“咱们一起吃饺子!!”

刹那间,整个军营只剩下吸溜饺子和喝汤的声响。

那热汤、那肉馅、那面皮,

对于啃了许久干粮冷饭的军士来说,无疑是世间极致的美味。

许多粗豪的汉子,吃着吃着,竟忍不住眼圈发红,甚至落下泪来。

一边抹泪一边大口吞咽,喃喃道:

“好吃……真好吃……陛下还没忘了咱们……”

所有的羊骨、牛骨也未浪费,尽数投入巨釜中熬煮。

成了乳白浓郁的骨汤。

随将士任意取用,用以暖胃驱寒。

这一顿饺子宴,

不仅填饱了肚子,更极大地温暖了军心,提振了士气。

得益于这批及时的牛羊滋补,在这个最难熬的寒冬里,汉军将士们的体质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面颊渐显红润,身体愈发强壮。

为来年春天那场注定惨烈的渡江战役,积蓄了至关重要的力量。

全军上下,对朝廷的感戴之心,亦达到了顶点。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在汉军大快朵颐吃肉之时,

江南,吴军大营。

湿冷的寒气如同附骨之疽,钻入营帐的每一个缝隙,渗透进每一位士卒的骨髓。

这种江南特有的阴冷潮湿,远比北方的干冷更难熬。

营中虽尽力筹措柴炭,然杯水车薪,难以驱散那无孔不入的寒意。

士卒们蜷缩在单薄的被褥中,瑟瑟发抖,苦不堪言。

这日,一队沿江巡逻的吴军士卒,无精打采地行走在泥泞的江岸。

忽然,一名眼尖的士兵指着江面喊道:

“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浑浊的江水上,漂浮着几根硕大、被啃噬得异常干净的骨头。

看形状,似是牛骨羊骨。

“是骨头!肉骨头!”

有人失声惊呼。

饥饿和寒冷瞬间压倒了理智。

几个士卒不顾江水冰冷,连滚带爬地冲入浅滩。

七手八脚地将那些漂浮的骨头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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