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音。他?被这山涛江风中曼出的娇声?撩拨得忘情,吻变成了?难以?克制的舔咬,沿着她白皙的秀项一路向下纵横,不知为何又忽然杀了?回马枪,一口将?她耳上明?月珰含-住。
韶音听到?了?他?的喘-息。
烫得她浑身发?颤。
这张弓又像昨夜一般拉满了?,弯弓待身寸太过折磨,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手一下下抚着她脑后散落的长发?。玉宇微风转无声?,青林白露滋,人间风月关情。
行过西苑,山巅上是北固亭。
此为北府军储存军需物资之处,四方均有身披甲胄的带刀兵勇把守。
“什么人?”
站岗卒刚刚轮换过一班,正是警醒的时候。
“李勖。”
借着白刃反射的一点月光,他?们看清了?来人的面孔,正是传闻中由这北固山的山神转世托生而成的不败将?军。
一个年轻女郎依偎在他?臂弯里,黑暗中隐隐露出几分绝色容光。
站岗卒不敢再看,落膝跪地行礼,“属下拜见李将?军、李夫人!”
“起来。”
卒子向两?侧闪开,韶音随着李勖步入其中,一步步登上北固亭的最高层。
这里也是北固山的最高处,站在此处俯瞰,能够隐约看出南北中三座山峰相连而成的龙头形状,他?们登上的是北峰,此峰三面环江,山体延出一段嶙峋,一如龙头入江饮水。
北峰脚下便是西津渡,再过些?日?子,也许是一年半载,也许就是明?天,李勖将?会率部从这里出发?,沿着看不到?尽头的江流,去往一个充斥着杀戮的残酷世界。
“木子其存,北固其婚”,那块由他?授意预先埋在地下的石碑静静地矗立在阁中,前头香案上供奉着瓜果,几点红色的香火在夜色里明?灭。
甘露庵中的一代神佛已归于渺茫九穹,他?在此处为自己造了?一代新神。
不是他?自己说,谁能想到?这莽夫还有这样?的算计。他?读的书不多,却?将?千古帝王将?相的权术之道看得透彻。
“这莽夫”,韶音在心里这么叫他?,逐字酿出一股复杂滋味,敬与爱、怜与惜都纠缠在一处,甜蜜里泛着酸涩。
李勖看着她静静立在那块假碑前,双手合十,姿态虔诚,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据说这里曾经是孙夫人的梳妆阁。当?年孙权嫁妹、刘备娶妻,俱是出于权谋算计,不料孙夫人与刘皇叔婚后情好,周郎虽算无遗策,到?底没算准前定姻缘。可叹三年之后,孙权以?母病为由将?孙夫人骗回江东,一对有情人从此两?隔,至死不曾再见。孙夫人重回此阁,夜深人静之时,不知可曾怅望蜀地,思念前度刘郎。”
李勖的眸光在夜色中依旧显得灼亮,他?甚少说这样?多愁善感的风月之言,此刻却?眉目噙笑,嘴唇紧抿,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殷殷地等?着所谓伊人的答复。
“若是重来一回,三年大归之际,孙夫人可还会登上回返东吴的舟楫?”
韶音一下子明?白了?他?今夜反常的缘故。
一回府便兴冲冲地邀她出府,与她耳语说,“带你去看看那块碑”。
汗血宝马一路疾驰,夤夜登山,原都是为了?问这一句话。
原来他?心里也一直都算着日?子,今日?初七,韶音嫁到?京口整三个月了?。他?这些?日?子忙得要?命,白日?里没有空闲,便只能向夜晚借。既然新婚之夜允了?她反马之请,便无论如何也要?在明?日?的曙色降临之前得到?她确切的答复。
李勖屏住了?呼吸,胸膛在夜色中起伏。
从未有一场战事令他?如此悬心,是胜是负,是凯旋还朝还是粉身碎骨,全?在她红唇玉齿之间。
韶音不敢看他?,向后退了?一步,狠心背过身去。
“她还是会回去的。嫁了?刘皇叔,她便成了?孙夫人,回到?东吴,她还是桀骜不驯的一代枭姬。情爱或许令人心折,却?不足以?令她放弃从前的一切。”
止步于此便好,若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吴蜀相争之时,孙夫人该何去何从?若是相守数年,早已难分彼此,刘皇叔魂归之后,孙夫人该如何度过漫漫余生??
孙夫人在闺阁中时,或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遇见刘备,她人生?的所有打算原就与刘备无关。
与其善始恶终,不如快刀斩乱麻,各自安好,两?两?相忘,就如不曾相见。
李勖僵在原地,只觉她柔软的手正如绸缎一般流走,抓握不住,一丝冰凉溅到?面上,却?是江风吹泪如雨。
怎会如此。
“是因为谢候么?你是你,谢家是谢家!”
“不是。”
韶音猝然回过身来,眸中面上点点晶莹,令他?不由回想起接她回京口的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人生?无数个匆匆一瞥,未料定单是那一瞥,眸如惊鹿的少女便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