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金粉炼得越来越细了。”林砚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样布,“等这批订单做完,就让你带着金粉去波斯——阿依莎的父亲见了,肯定认你这个半个徒弟。”少年刚点头,光流就涌起来在他的铜罐上画了对交缠的椰枣树,惹得楚月用云锦线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
傍晚雨停时,沈知意的腹痛突然变得频繁。阿依莎立刻扶她躺到榻上,往炉子里添了把催生草药:“这药一燃,孩子就知道该出来了。”草药的香气漫开时,光流突然在帐篷里拼出片金绿色的光晕,把沈知意整个人裹了进去。
“砚宁在给自己铺路呢。”林砚握紧沈知意的手,掌心的汗混着光流的暖意,“这孩子连出生都这么有仪式感。”楚月赶紧把绣好的襁褓铺在榻边,光流在上面画了朵绽开的茶花——花瓣里还藏着颗小小的橄榄。
老胡商带着孙女冒雨赶来,手里捧着个陶碗:“这是我让老婆子熬的小米粥,加了西域的蜂蜜——产妇喝了有力气。”小姑娘往沈知意枕边放了串葡萄干:“这是我选的最甜的,给小妹当见面礼。”
光流突然裹着葡萄干晃了晃,在碗沿画了个笑脸。绿衫精灵的声音发颤:“砚宁在道谢!这孩子能感应到所有人的心意——以后肯定是个暖心的姑娘。”
深夜的布庄突然亮起片金绿色的光。林砚听见婴儿响亮的哭声时,正看见光流在榻边织出个摇篮,砚宁被裹在青金色的襁褓里,发间的光流像串小小的橄榄珠。阿依莎刚把银铃铛系在她手腕上,铃铛就跟着光流的节奏响起来,像支轻快的歌谣。
“你看她的小手。”沈知意虚弱地笑着,指腹轻轻碰了碰砚宁的掌心,那里正泛着淡淡的金绿光,“能跟着光流动呢。”众人凑近一看,果然见她的小手在哪边,光流就往哪边涌,像在玩一场无声的游戏。
楚月突然指着襁褓:“光流在绣字!”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光流在襁褓边缘拼出“砚宁”两个字,笔画里还缠着茶花藤和椰枣枝——绿衫精灵突然蹦起来:“这孩子刚出生就会用光流!是百年难遇的染布奇才!”
此时远处传来驼铃声,小柱子冒雨跑进来,手里举着封信:“林哥!罗马商队的捷报!他们说金绿色的布在罗马引起了轰动,国王要封我们为‘东方染布大师’——还说要派使者来西域学手艺!”
林砚把砚宁轻轻放进沈知意怀里,看着帐篷里跳动的金绿光流,突然觉得这西域的雨夜里藏着数不清的希望。从苏州的染缸到罗马的庆典,从砚安的第一块盐晶染到砚宁出生时的光流襁褓,血脉的传承从来都不是孤立的——中原的手艺、波斯的技法、西域的智慧,都在这对儿女的灵力里,融成了新的可能。
绿衫精灵的粉光裹着金绿光流,在帐篷里转了个圈:“‘血脉奠基礼’最终章解锁——以后你们的子孙,都能继承光流染布的天赋,不管走到哪,都能带着不同地域的手艺活下去。”
雨停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楚月和阿依莎正对着染缸研究给砚宁做的满月礼,光流在她们指间跳成青金色的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