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商队出发后的第七天,西域下了场罕见的晨雨。林砚正看着楚月把最后一片金绿色橄榄叶绣在庆典帐篷的样布上,光流顺着针脚爬,在叶尖凝出颗水珠——这水珠在雨雾里泛着光,像把罗马的阳光都裹了进来。
“你看这光沾了水汽,更亮了。”楚月指尖捻着云锦线,光流在橄榄枝上蜿蜒,像条会发光的绿蛇,“阿依莎说罗马的庆典常遇海风,这布遇水越亮的特性,刚好能派上用场——比我们在干燥日子里染的布更合时宜。”
砚安突然从林砚怀里爬下来,光着脚踩在青石板上。光流立刻跟着他的脚印走,在地上拼出个小小的摇篮,惹得沈知意扶着腰笑:“这孩子是在催砚宁出来呢——连光流都跟着他帮腔。”
绿衫精灵突然在林砚耳边蹦:“检测到沈小姐的灵力波动变频繁了!砚宁可能要提前出生——光流说这孩子想赶在罗马商队传回消息前出来,沾沾订单的喜气!”
阿依莎正往染缸里加橄榄油,闻言立刻放下工具:“我这就去准备波斯的催生草药。”她转身往药箱跑,发间的珍珠串叮当作响,“我母亲说,孩子提前出生是有灵性的表现——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楚月也跟着忙活起来,把绣好的小鞋子往襁褓里放:“我把苏州的桂花棉絮垫在里面了,软乎乎的——让砚宁一出生就踩着家乡的暖意。”她刚把鞋子摆好,光流就涌起来在襁褓边缘绣了圈椰枣纹,像给小被子镶了圈金边。
此时小柱子抱着封信冲进布庄,辫子上还沾着雨珠:“林哥!罗马商队派人送消息了!他们说金绿色的布在中途补给站就被小国王看中了,让我们再赶制二十匹,要绣上罗马的国徽!”
林砚拆开信,光流立刻顺着信纸爬,在国徽图样旁画了个“可”字。绿衫精灵的粉光突然亮起来:“砚宁在认可这个订单!这孩子的灵力能感应商机——跟着她的指引走,准没错!”
沈知意靠在榻上看样图,指尖抚过国徽上的光流:“让楚月和阿依莎合作绣这个。”她指着国徽边缘的花纹,“楚月用苏绣绣轮廓,阿依莎用波斯盘金绣填色,光流在中间画连接的光带——这样既保留罗马特色,又有我们的印记。”
阿依莎刚把鎏金盘摆好,楚月就拈着针凑过来。光流在两人指间跳成金绿色的光带,苏绣的细腻针脚与波斯的金线很快缠在一起,国徽上的鹰突然在光流里振了振翅膀——像要从布上飞出来似的。
“这是‘灵绣’!”楚月的眼睛亮了,“我祖母说过,不同血脉的人一起绣,能让纹样有灵性——没想到真能成!”
绿衫精灵突然惊呼:“‘血脉灵力融合’成功了!楚月和阿依莎的灵力能通过光流互补——绣出来的纹样自带灵动感,比单纯的技法叠加厉害十倍!”
波斯商队的儿子来送新炼的金粉时,正撞见她们绣完第一枚国徽。少年捧着铜罐凑近看,光流突然在他手背上画了只衔着橄榄枝的小鸟——阿依莎的珍珠串顿时响成一片,她慌忙转身去整理染具,耳后红得像被雨洗过的红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