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为刘君家眷更替大宅,并赐奴仆五人,以为服侍之用。”
“多谢明公!”刘备欣喜道。
又聊了几句,刘备便以整理行李为由退下。
待刘备退下,阎象挺直腰板,担忧说道:“刘备为天子所认皇叔,帐下关、张为虎贲之将,明公不杀刘备便是恩德,今何以纵刘备出使岭南。”
袁术捋须而笑,说道:“刘备无远志,性情怯弱,虽为汉室皇叔,但比董承、杨彪而言,却不足为虑。今刘备家眷在南都,为立功求财而南下,他如能说交州来降,便是于孤有利。卿不见刘备求替宅院乎?”
“朱符为朱儁之子,仆恐刘备以出使交岭为由,便是为天子联络外援。”阎象说道。
“阎君多忧尔!”
蔡瑁朝袁术拱手,笑道:“明公统御四州,饮马黄河,挟天子而令诸侯,是谓威震中土。往昔不讨交岭,便是交州偏远,为夷瘴之所。而今如能令朱符归降,明公便能徐徐而图交岭,并一统南疆,立不世之业!”
“此事不用多说!”
袁术摆了摆手,说道:“遣人催促孙坚,让他尽快破成都。待孤开业后,便拜他为大将军,统御南土之兵北伐。”
袁术称帝之心已是急不可耐,若非需要走仪式,他巴不得今年便让刘协禅让。
“明公,那笮融遣何人征讨?”阎象提醒道。
“令扬州刺史袁嗣为主将,豫章太守诸葛玄为副将,二人率兵进讨笮融!”袁术说道。
“诺!”
邓察寻机上报,说道:“禀明公,孔融、祢衡二人不愿出使张虞,皆以称病不往。”
“呵呵~”
袁术冷笑了一声,说道:“孔融、祢衡二人口舌厉害,但胆气差了些,自恃虚名妄为。”
“来人,破府入堂,以两骑挟一人,令二人出使张虞。并让人暗中告诉张虞,让他随意处置二人。”
“遵命!”
且不说袁术加紧时间篡位,而刘备恐袁术反悔,于是回府带上关、张,打算在次日出使交州。
“兄长,今出使交岭,家眷怎么办?”张飞回头望了眼宅院,问道。
“今大事为重,何患无妻子哉!”刘备心有不舍,反手握住关、张二人手掌,说道:“况我已有所筹谋,待在交州安稳,便能让家眷潜行出城。”
在宛城蜗居的一年多里,刘备已是渐渐觉醒。今虽舍不得妻子与出生不久的女儿,但为了性命与前途,他必须有所舍弃。
当然了,刘备不是没有谋划,他已叮嘱好属下,待他书信送至,便让留守之人与家眷装扮为商贾,偷偷潜行出城,南下至长沙避难,之后再往交州。
“玄德!”
在刘备将行时,却见董承驱车而至,口中高呼刘备姓名。
“董君!”
刘备重新下马,上前迎住董承,说道:“事发突然,恕备不能亲自登门拜别。”
董承大步下车,望着刘备备好行李的队伍,叹气说道:“玄德受命南下交岭,文举、正平受命北使河东,今我愈发孤单,不知能否为陛下清除国贼!”
谈及为刘协清除国贼,刘备心生不忍,他发誓为刘协诛袁,而今为了逃脱牢笼,不得不离开,实在有违诺言。然以董承的操作,说不准袁术已经察觉到董承的所为,今他若不离开,大概率难逃败亡的结局。
刘备握住董承的手,说道:“君于宛城务必谨言慎行,暗中潜伏行事。待备说服朱符为外援,我便重归宛城,与君共诛国贼!”
回宛城同样是刘备计划之一,如果董承谋划妥当,刘备不介意回来,以朱符、张虞、刘繇为外援,履行诛袁之承诺。如能成功的话,通过政治操作,汉室尚有残喘之希望。
董承神色微正,说道:“请玄德放心,承已有谋划。君放心出使交州,若宛城有变,劳君率交岭之众北上。”
“稳重行事!”
刘备本欲多说些话,但见董承听不进他的话,仅能言尽于此。
“玄德留意瘴气!”
董承从侍从手里接过酒樽,敬向刘备,关切说道:“交岭据此数千里,望玄德多保重身体。”
刘备心有感慨,将酒一饮而尽,终是忍不住说道:“袁术无称帝,一切便尚能忍之。如欲谋划袁术,非趁其懈怠之时。”
“我与子服已有谋划,玄德安心南行!”董承回复道。
“善!”
恐袁术遣人拦截,刘备不再言语,翻身上马,率亲信左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