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袁术看向蒯越,问道:“不知卿有何高见?”
蒯越虽不想掺合袁术称帝之事,但见袁术询问,不得不说道:“禀明公,不如待孙坚平益州,令他献祥瑞,而后明公再进帝位,或能令人心服。而今关键之事,需试探朝廷诸卿意见。”
袁术若有所思,询问左右道:“自狩猎之事以后,不知刘备、董承、杨彪等人有何表态?”
“刘备言行谨慎,深入浅出,于后宅耕作,寡与外人联络。董承常出入禁宫,并多与公卿联络。而杨彪每日与孔融、士孙瑞饮酒,据参宴之人言语,多谈及诗歌。若有涉及明公,众人虽有怨言,但却不敢多言。”
蔡瑁谄媚说道:“以瑁之见,诸卿中董承行为有异,刘备太过孤僻,恐需令人多多查访二人。”
袁术眼睛微眯,说道:“看能否收买董承、刘备府中亲信。”
“刘备府中无奴仆,仅留乡人与关、张在府中。董承府上多奴仆、亲信,或能收买。”蔡瑁说道。
“多让人试试,务必了解到二人动向!”袁术说道。
“遵命!”
相比董承奔走联络,刘备可谓谨慎至极,后宅之事由妻妾操办,不留奴仆在身边服侍,仅靠士仁、简雍、关羽、张飞等人奔走。
袁术坐到榻上,问道:“公卿之外,宫中狂儿何如?可是仍以天子身份自傲?”
“自春猎之后,天子言行谨慎,如与臣子会面,不留人服侍。倒是在一月前,以皇后省亲之名,赐董承衣袍。”侍郎邓察说道。
袁术抓着颌下胡须,笑道:“许久未与天子会面,容我过些日进宫,以封九锡之事试探天子。”
且不说因益州孙坚、扬州袁嗣二人的支持篡位,让袁术心中更替汉室的念头愈发强烈。而今远在河北的袁绍却为如何与张虞作战而头疼。
信都,州牧府。
“明公,据斥候密报,张虞以贾衢为邸阁督,于上党诸道营造邸阁;且在一月前,张燕于安邑受领征北将军,自归井陉之后,便厉兵秣马,囤积军粮。而在幽州,刘和下令屯粮,并让诸郡扩招兵马,于秋冬操练兵马。”
许攸向袁绍汇报,说道:“据张虞、张燕、刘和三者动向来看,张虞不日起兵东出,早则今岁冬季,晚则明岁春耕之后。”
袁绍眉目微皱,负手踱步,问道:“观张虞所为,不知诸君可有高见?”
沮授说道:“明公近讨兖州,师出历年,百姓凋敝,仓库无积粮,徭役频重,不宜大动兵马。以授之见,明公需安抚兖、徐,大治青冀。而后进屯邯郸、邺城,屏蔽并州之兵。如敌举兵,明公遣兵据之,我军得逸,敌军疲惫,可再战尔!”
连年用兵,导致百姓凋敝的问题,不仅令山西头疼,袁绍同样面对这问题。如早年时,袁绍与公孙瓒争夺冀州,并防备张虞进犯;中期时,袁绍向南征青州,并安抚冀州内部;而近几年,袁绍另辟战场,插手中原局势。可以说袁绍治下战频繁,几乎无休整时间。
审配反对说道:“明公地跨四州,领海滨之众,兵马数目尤胜张虞,今何须畏惧。如不趁势击之,往后明公举兵伐上党,则将因山道险峻,关隘高耸而难。”
沮授摇头说道:“张虞南迎天子于关中,举兵向西平陇右,助刘和下幽州,得河朔之人心。故其举兵向东,必倾国而用兵。张虞兵马精练,非袁术、公孙瓒之众所能比。如今不用坚城消磨其锐气,而与之兴兵作战,实非明智之举。”
审配不满沮授多时,说道:“张虞兵马比董卓何如?昔明公率渤海之众,讨董卓于雒阳,令其不得已迁都长安。而今明公率四州之众,何须畏张虞兵锋。今海滨之民敬服明公,文武竭心尽力,为何不能讨张虞?沮君之策稳重,然用兵之事在于寻机应变!”
说着,审配拱手说道:“明公,以配之拙见,刘和声威羸弱,兵马由诸郡守所领,故不妨令公孙、蹋顿率兵先讨幽州。”
“不可!”
见审配有意主动出兵,田丰连忙劝道:“张虞善用兵,变化无常,不可轻视之。以丰之见,不如与之久持。将军据有河北,拥四州之众,内修农事,外守坚城,然后待张虞兵退,率兵追击,则能挫张虞锐气。”
“然后简其精锐,北讨幽州、黑山,剪除羽翼,则能一统河北。往后分为奇兵,乘虚迭出,以扰并州,令三晋之民不得安业。张虞进讨,则明公守缘山关隘。山西不及河北富饶,未几年,张虞兵民疲惫,则能决分胜负。”
见田丰、沮授劝他保守用兵,让袁绍心生不满,含糊回复道:“兵事慎重,容孤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