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洵雪胸口一痛却说:“他死了,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沈南儿惋惜一声:“真是可惜了,我以为他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也令我诧异。”
沈南儿莞尔,眼神却带着一丝飘忽:“是啊,我竟然还记得……”
“李展,你究竟想做什么……”梅洵雪有些捉摸不透。
男人说想杀了他,却又迟迟没有动手,还说在等一个人,李展和谢长荔本身就是沆瀣一气的,李展来找他,谢长荔或者说其他诸侯不可能没有动静。
按照李展所言,胥云琰死了,那么自己便有理由可以继承大统,或者他即使他不愿意,也会有人将他推上去。
李展已经对他的来历了如指掌,甚至带了一个沈南儿过来,目的是什么呢?指认他吗?可光是指认他又有什么用,加之鄞王已死,可以说没有证据断定他并非鄞王血脉。
但很显然,谢长荔恐怕和镇北侯之间出现了嫌隙,这个嫌隙可能来自于胥云琰留下的密诏里。
月色渐明,屋内的烛火熄灭,随着密集的马蹄声和锋镝铮铮,李展轻声:“他也来了。”
梅洵雪腹诽,怎么没人管他了吗?他家是什么闹市口,想来就来,想杀就杀了?
梅洵雪也能料到,此夜不好度过。
他只是想不通,为何李展是最先找到他的人。
按理说,谢长荔才应该是最想他好好活着,只有他活着,谢长荔才能实现他所谓理想抱负。
一介文弱书生,又怎么能抵得过武将出生的李展。
谢长荔此战,结局定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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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果然是谢长荔,他看了一眼梅洵雪又瞥了一眼李展。
淡淡道:“你是不是吓到他了。”
李展拍了拍梅洵雪肩膀:“怎么可能,谢大人不会以为我们的长乐侯是此等贪生怕死之人吧。”
“自然不是。”谢长荔下马,走到梅洵雪身边,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见不是什么致命伤,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像是没瞧见沈南儿一般,眉目微冷面上覆上层霜,对李展说道,“威胁恐吓就罢了,何至于动手,到时候带回去又要怎么和众臣交代。”
李展笑道:“人活着不就行了,只是我一直瞧着屋里头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