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常理。」林昭然忽道，「按你所言，敌军先自流放岛传至要塞，再转珐冥山，最终潜入青云城地底——」
「然也。」
林昭然说道：
「如此远距仅设两处中转，终点更是深入地脉？纵使传送信件也嫌勉强，何况千军万马。
即便『蚀骨魔君』是当世第一的空间术士，此等耗能也绝难支撑。」
除非...
「彼等所用非寻常『传送术』。」‘荣光’的复眼幽光闪烁，「乃借某种石构之物洞开界门，如通异域。」
林昭然瞳孔骤缩：「可否详述那『门』？」
织网者未答，径直将俘获的记忆画面映入他识海。
那物事并非预想中的石拱门——二十根石柱交错成镂空二十面体，中央悬浮着撕裂空间的界门。
乍看是浑圆光晕，边缘如浸水画作般晕染模糊，待‘荣光’将记忆影像旋动，方知无论从何角度观之，那门洞始终呈现完美球状。
原来如此。
传送门本是空间术法之巅，耗能甚巨且需精妙操控，但敌军既有「蚀骨魔君」这等上古巫妖坐镇，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
「此物仿自『褚灵传送门』。」‘荣光’补充道：
「虽未能参透原版奥妙，他们发现外围二十面体框架可稳定通道，令其长久存续——只要灵力供给不断。」
「你是说那门一直开着？」林昭然愕然。
「据俘虏所言，确实从未关闭。」
难怪敌军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大军输运至城下。
他又追问这仿制品的制法与限制，可惜俘虏位阶太低，唯恐唯有「蚀骨魔君」知晓其中关窍。
棘手归棘手，永久性传送门倒提供了可乘之机。
若能迅速夺取，或可直捣黄龙；毁去主基地的传送门更能令入侵计划瘫痪。
除非对方能源源不断建造新门，但这等神物想必难以复制。
若能窃取设计图...
但愿不必直面那老怪物便能得手。
「关于我提过的那处研究所...」他转开话头。
「所知不比你更多。」‘荣光’回答道：
「依我看，你追错了线索。前任织网者若真探得机密，必非从这些杂兵处得手。
他们根本不在乎地下有什么——除了那具巫妖，而你也明白，没人能窥探它的神识。」
「总有人知情。」
「既是官衙设施，自有官员统辖。你若想循旧法探查，不如直接对管事之人下手。」
有理。
‘直击问题核心的决心之矛’统领若在此，怕已杀进官衙了——横竖「时光回溯」后无人记得。
「暂且别招惹官衙为妙。」他终是道。
「正合我意。」‘荣光’应道。
话既穷尽，二人约好明日「心术」课业再会，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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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周光阴流转，虽无惊世突破，诸般筹谋却稳步推进。
他向‘荣光’学尽「记忆印记」强化之法，随「镂纹贤者」修习秘传。
为陶晚晴搜罗天衍阁藏书楼中的真元运转典籍，更与艾温德合力造了三具傀儡。
从织网者宝库中掘得的古籍里，亦习得诸多术法——尤以数种能突破传送禁制的禁忌传送术变式最为珍贵。
若得精通，青云城内来去自如指日可待。
纵使官衙察觉有人绕过传送信标，待到入侵爆发时，谁还顾得上追查？
此外还与雷琳小聚数次。
这狼族化形者滔滔不绝讲述各部族秘史，虽无大用，倒也算得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