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针灸足三里、阴陵泉、三阴交、阿是穴。
她捻转银针时,老太太倒吸冷气:“这针……咋像小蚂蚁往骨头缝里钻?”
王小小手下不停:“气到了才有效。您忍忍,半小时后拔针。”
刚子娘捧着配回的草药犹豫:“孙医生以前开过西药片,这草根树皮真能行?”
王小小按照比例把药分好,用报纸包成一包包的。
王小小把大黄、芒硝、栀子加点热水研成泥,解释“西药片治标,但伤胃。这方子外敷,消肿更快。我给你分了十份”
王小小看着时间收针,把药泥涂抹再老太太的腿上,用十三叔给的军用碎布包扎起来。
“刚子娘,碎布洗洗还可以用,每天包起来,明天后天我再来扎针。”
临走时,王小小叮嘱:“每天煮赤小豆粥,利尿。酸菜别吃了,改吃冬瓜。白酒一滴都别沾!改善不了腿肿,千万别信了”
刚子爹闻言,默默把炕头的酒壶塞进了柜子深处。
三天后,老太太肿消了大半,拄着拐棍在院里晒太阳。
家属院主任“恰好”路过,盯着老太太的腿啧啧称奇:“听说王德胜闺女用绣花针扎好的?”
老太太嗓门洪亮:“人家那是正经针灸!比卫生所的小白片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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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给石磨洗干净,把泡好的黄豆给磨成浆,对于她这种力气大的,磨豆浆,一点也不吃力。
王小小将磨好的雪白豆浆倒入大铁锅中,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她手持长木勺缓缓搅动,乳白的浆液在锅中翻滚出细密的泡沫,豆香渐渐弥漫整个厨房。
"红红,把纱布绷紧!"她指挥着红红将四角纱布固定在方形木框上。
滚烫的豆浆倾泻而下,透过纱布滤出细腻的浆水,豆渣被完美分离。
滤出的900毫升新鲜豆浆被她倒入大碗里。
剩下的豆浆重新回锅煮沸。
王小小取出长筷子腐竹挑子,手腕轻转间,金黄的豆膜便被挑起。
她动作行云流水,一张张半透明的腐竹如同金箔般挂在竹竿上,在灶火的映照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老大,这次能出多少腐竹?”花花踮着脚数着竹竿上的战利品。
王小小瞥了眼剩下的浆水,“二十张。够炒三顿腊肉了。”
她将最后一张腐竹挑起,锅中的浆水已变得稀薄。
这时她取出石灰水做的卤水滴入温热的浆水中,如同魔术般,絮状的豆花开始凝结。
王小小屏息观察着变化,在最佳时机停止点卤。
豆花被舀进铺着纱布的模具,沉重的青石板压上去,浑浊的黄水淅淅沥沥渗出。
王小小把豆渣炒干,加鸡蛋液继续炒,加韭菜。
蒸窝窝头,每人一小碗豆浆。
“豆渣也好好吃。”
“老大,豆腐什么时候好?”
“晚上一半用来吃,一半做腐乳。”
所有人都在等晚晚餐。
一块豆腐,让人期待。
她爹等到他念念不忘的腐竹炒肉后,又去出任务了。
在家就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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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和贺瑾去找许强,看到许强的自行车漏气了。
王小小从包里拿出补胎胶,帮他修好了。
许强笑着:“小小,你啥都有,不然我就要走去县里了”
王小小:“没办法,在老家的时候,我那次没有补胎胶,我背着自行车走了5个小时,我叔爷爷就给我准备了。”
贺瑾:“许叔,你今日去县里?”
许强:“说好了这次把化肥给我们,但是一直没有给我们,去去看看。”
“那为什么不开拖拉机?”
许强叹气:“万一不给,拖拉机太费油了,如果到了,我去妹妹家用板车把化肥拉回来。”
王小小说:“许叔,我们把鸡蛋先拿走,有化肥的时候等我们,我们十点到农站找你,和你一起把化肥拉回来。”
许强摆摆手:“不用,不用。”
王小小皱眉:“许叔,你拒绝的话,以后我都不敢找你帮忙,你也看过我的力气,这些对我很轻松,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你家才三岁的闺女咋办?”
许强想了想王小小的力气,也无奈点点头,这个丫头比他力气大。
王小小留下二十个鸡蛋,剩下的鸡蛋去供销社卖掉。
他们怕鸡蛋坏掉,贺瑾会把二十个鸡蛋用纸包好,再用稻草包好,放进八嘎车车底下的盒子里。
“姐,你把县城逛了一圈了,你到底想找什么?”贺瑾无语道
王小小解释“在老家,我们经常去纺织厂,罐头厂,牧业站附近逛逛。”
“为啥?”
“纺织厂有残次品或处理品,这些是不用票,先来先得;牧业站可能超额完成计划后的剩余物资,内部消化,但是我们去了,他们也会卖给我们;罐头厂,里面的肉或者水果就轮不到我们,但是铁皮做得罐头盒,这个可以给我们。”
贺瑾立马懂了,不算严格违规,但也不是公开允许的,属于一种“半合法”的灰色流通方式。
王小小笑了,逛一圈有好处是吧!
她跳下车,来到门卫,看到门卫出一批坏掉的铁皮做得罐头盒。
贺瑾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就看见她拿走半个麻袋是铁皮罐头盒。
“姐,你说产次品的布,或者牧业站多余是羊毛边角料羊皮,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你要这个残缺铁皮罐头盒干嘛?”
王小小拍了他的脑袋:“把罐头盒去掉是什么?”
“铁皮!!!”贺瑾惊讶张着大嘴巴
贺瑾继续问:“姐,这些花钱了吗?”
王小小也十分惊讶:“这里居然不在意这些“废料”,谁拿走都行,这些罐头盒子都是做坏的,我给了他几颗糖,他说下次帮我留着。”
农站门口堆着十袋化肥,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显得格外醒目。
王小小二话不说,扛起三袋化肥就往八嘎车上摞。"许叔,你骑车带贺瑾先走,我来拉板车。"
"胡闹!你一个女娃,哪能干这种重活?我来拉!"许强急得直摆手。
"我力气大,在老家拉得多了!"王小小攥紧车把不松手。
两人你争我抢,车铃突然"叮铃铃"响个不停。贺瑾一脚踩着踏板,没好气地说:"轮流拉,一人一小时。再磨蹭天都黑了!"
王小小先拉板车,贺瑾把外套脱了下来,垫到她的肩膀上,小小姐力气大,但是皮肤也嫩,这么拉回去,肩膀的皮肤一定起水泡。
贺瑾没有上车,也在后面推着。
她是真的力气大,也干惯了,吭哧吭哧快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