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鸣接过来,折好,放在怀中,面色冷硬。
“我本来真心想娶你为妾,如今你不配,你永远是伺候我的丫鬟,白天干活,晚上服侍我过夜,没有名分,什么都没有。”
每个字都想钉子,扎在洛婴宁的心上,她小脸惨白没有血色。
“现在滚到我寝阁。”
洛婴宁站起身,低着头从江雁鸣身边走过,回廊里漆黑,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
路过院子里的水井,洛婴宁停了片刻。
她之前经常听过邻里有谁跳井死了,或者上吊,娘都是嗤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赖活着。
她擦擦眼泪,来到寝阁,收拾好床铺,坐床边等着。
不多时,江雁鸣回来了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抬手将桌子上的酒壶拿起来,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
洛婴宁大气都不敢出,现在江雁鸣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他甚至也可以一怒之下将她掐死。
江雁鸣一拍桌子:“过来,跪在这,告诉本将军,你还跑不跑了?!”
洛婴宁赶紧跪在他腿边:“奴婢不敢了。”
江雁鸣捏起她的下巴,瞪着她狠狠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贱婢!”
他眸子猩红,手高高扬起,洛婴宁不敢躲,闭紧眼睛。
手掌没有落下来,而是动手扯她的衣服。
江雁鸣摇摇晃晃翻身上床,倒在枕头上:“你就跪在那里,仔仔细细想,你是怎么背信弃义,背叛本将军的。”
洛婴宁跪在床边,裸着上身,身上只剩一条粉色贴身长裤,抱着胸口,肩膀瑟缩,柔顺长发披散在纤薄背脊上。
三月天,春寒料峭,洛婴宁瑟瑟发抖,上牙打下牙,膝盖生痛,腿却跪得麻木了。
江雁鸣睁着眸子看着头顶帷幔,任凭心口像针扎一样麻麻地痛,就是不说让她上来。
外面的天色从墨黑到一抹深蓝,第一道晨光射进寝阁,江雁鸣坐起身,双脚踩地,看着跪在床边的女孩。
“你知错了吗?”
“奴婢,奴婢知错了……”
洛婴宁苍白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江雁鸣眉头一蹙,伸手摸了一个她的额头,滚烫,又摸了摸洛婴宁身上,冰凉,一层冷汗。
洛婴宁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江雁鸣的手臂上。
……
洛婴宁再次睁开眼,看到四周光线暗沉,头顶是淡青色帷幔。
再一转头,看到江雁鸣倚靠在枕头上,正默默凝视她。
“你昏睡了一天,现在又是晚上了。”
洛婴宁想坐起身,江雁鸣推倒她:“你就不能顺着我?若不是你要离开我,我至于让你罚跪吗?!”
“奴婢不敢了。”洛婴宁轻声说。
江雁鸣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浓睫半垂,桃花眼微眯,盯着她的眸子,齿缝逼出话:
“你若再动走的心思,我把你抓回来,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我可不是吓唬你,不准忤逆我,知道吗?”
洛婴宁点头,眼角的泪水止不住淌下来。
“你哭什么?跟着我委屈你了?”
江雁鸣一瞪眼,吓得洛婴宁咬着嘴唇将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