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婴宁仓皇看着大夫人身边一个高瘦的丫鬟走过来,照着她的脸左右开弓打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好了。”大夫人对丫鬟点点头,对洛婴宁缓声说:
“婴宁,你既然是雁鸣的人,就要懂事,不要让他惹得公主府不安宁,甚至闹到皇后那里去,你知错了吗?”
洛婴宁脑子嗡嗡响,勉强跪好,低头说:“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了,香竹,你扶她去后面。”大夫人给香竹使了个眼色。
香竹心知肚明,要拉起洛婴宁离开,周姨娘开口了。
“姐姐,这样处置恐怕不妥。”她声音轻柔细软:“大公子和公主新婚燕尔就出这样的妖精,以后永无宁日,不如就将她卖了,一了百了,老爷,您说呢?”
江老爷点点头:“叫管家来。”
大夫人刚想再说什么,周姨娘打断她:“姐姐,这样也是替大公子表明态度,得到公主的谅解。”
洛婴宁心口狂跳,抬头说:
“奴婢知错,但是那日驸马爷冲动对二公子动手是有原因的。”
江北流侧目睥睨道:“什么原因?”
洛婴宁侧头盯了江北流一眼,低头说:
“洞房那晚,奴婢扶驸马去净房,路过公主寝殿后窗,听到有人说公主和二公子的闲话……”
江北流一惊,和周姨娘对了对眼神。
“驸马爷觉得闹到皇后那里不好,就憋了火气,所以请二公子担待。”
洛婴宁俯首叩拜。
江北流和公主的私情虽然江府人尽皆知,却独独瞒了江雁鸣。
江老爷脸上挂不住,指着江北流说:“你这个畜生,若是此事闹到皇上那里,看你有几个脑袋去顶。”
大夫人脸色铁青,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这门婚事推不掉,不想让儿子添堵,才没有告诉他。
“婴宁已经掌嘴,小惩大戒,就这样处置,老爷您看呢?”
江老爷摆摆手,大家都起身。
洛婴宁跟着大夫人去了卧房。
大夫人在塌边坐下,看着拘谨站在身前的洛婴宁,将手中的信放在桌子上,唇边浅笑。
“你挺聪明,刚才自己化解了险境。”
洛婴宁不敢吱声,擅自将这件丑事说出来也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
“这个亏,雁鸣必须咽下,谁让他娶的是公主。”大夫人叹了口气,看着她说:“你知道信里的内容吗?他想要你做妾。”
洛婴宁心头一动,江雁鸣真的想纳自己做妾……
可是自己身份低贱,公主在上,哪里能容得下她,做丫鬟可以,做妾可是另一回事。
看着大夫人审视的目光,她沉吟片刻,跪下身,吐字清晰:
“夫人,公主本来承诺试婚后让奴婢赎身,但是大婚后,公主又让奴婢继续伺候驸马,奴婢想等驸马伤愈后赎身,请夫人做主。”
洛婴宁一顿竹筒倒豆子,让大夫人微微一怔,她上下打量跪在身前的小丫鬟,唇角微翘。
“你倒是很直接,人各有志,若是你执意离开,等雁鸣伤愈后,我会给你做主。只不过,若是雁鸣真心喜欢你,你也不愿意吗?”
洛婴宁眼睫微颤:
“将军是贵人,不会看上奴婢。”
大夫人审视她,必是畏惧公主,不愿夹在中间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