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剑柄,任木剑垂在身侧:“李执事既让三招,便请先出。”
第一招,锁脉针擦着他左肋飞过,扎进身后的石柱,留下寸许深的孔。
第二招,针从下盘袭来,他脚尖点地跃起,木剑在石台上磕出火星。
第三招,李玄机冷笑,七根针同时射出,封死了所有退路。
“公子小心!”观战区传来弟子惊呼。
叶天策却在此时抬臂,木剑划出一道银弧——那是《天机剑谱》里的“逆光十三剑”第一式,剑势逆着晨雾里的光,竟将七根锁脉针全部挑落在地。
“好!”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观战区炸开一片喝彩。
李玄机的脸涨得通红,他扑上来要抢木剑,却被叶天策用剑鞘点中肩井穴,“咚”地跪坐在地。
“李执事这三招,教得在下明白。”叶天策弯腰拾起一根锁脉针,“原来执法堂的规矩,是淬毒的针。”
长老席传来骚动。大长老拍案而起:“放肆!李执事是按门规……”
“按门规?”叶天策打断他,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的副本,“不知门规里,可容得下与皇子勾结,构陷同宗?”他扬了扬信笺,“四皇子的信里说‘静候佳音’,这佳音,莫不是要借宗门之手,废了我这监国皇子?”
“什么?他不是新登记的外门弟子吗?”
“陆沉怎么变成监国皇子了?”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柳青阳走上前来,面对众人,大声宣布,“陆沉,既是大乾六皇子叶天策,当今的监国皇子。”
演武峰瞬间死寂。
陆明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是四皇子说……说只要我抹黑六皇子,便让我当少宗主……”
大长老的手按在椅把上,指节发白。
他身后的三长老突然开口:“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如查……”
“查?”叶天策踏前一步,木剑指向长老席,“不如请各位同去皇城,与四皇子当面对质。陛下灵柩未寒,皇子勾结宗门内斗,这罪名,不知各位担不担得起?”
山风卷着晨雾掠过演武台。
大长老的胡须抖了抖,最终长叹一声:“今日之事,本宗自会彻查。六皇子若不嫌弃,可搬去客院暂住。”
夕阳西沉时,叶天策站在客院的回廊下,望着黑冰台密探将密信副本送往上三宗。
赵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四皇子在宗门外的暗桩已撤,属下查到他在城南有处别苑,近日频繁有青衫客出入。”
叶天策摸出袖中那枚“弑君”青铜印,指腹擦过印上模糊的纹路。
他望着暮色中的皇城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卿,明日回宫,我要设立一个……能盯着朝堂和宗门的眼睛。”
赵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躬身时,腰间的中车府令玉牌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属下愿为殿下前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