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厉害,好像随时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蓦地,一声惨叫,房门?隔扇上?陡然溅上?一弯血迹。
几人腾地站起飞身出去。
“发生什么了?”阿寄抓紧老仆袖子,死死地盯住大门?口。
剩下的三个近卫将阿寄牢牢围在?正?中?,其中?一人冷笑道:“这帮孙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歪门?邪道,竟敢欺负到爷爷头上?来了。”
另一人也道:“还是小心点,听说蜀地一带邪术多,别着了道。”
阿寄才知道,刚才溅上?的血竟然是他们自?己人的。
阿寄心猛地一紧:“不是说,他们……他们不要紧吗?”
近卫脸色更阴:“单凭武艺,外面?那些的东西确没什么了不起的。”
老仆喃喃道:“他们肯定耍了花招。咱们刚来,人生地不熟,这群人一定耍了花招……”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大门?破碎,紧接着,方才出去的某个近卫被狠狠砸在?地上?。
阿寄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颤,看清地上?的人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当他察觉到门?外的古怪后,更是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老仆的衣襟。
刚才还是大白天,为什么现在?……门?外黑漆漆的?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近卫们也觉得?古怪了,围在?他身边慢慢后退,白家?所?有仆人连同妙华派三人紧随其后,几乎贴到了墙边。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住门?外的黑暗,好像那里随时会钻出一个可怕的怪物来。
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屋内更静。
有时候,寂静比惨叫更令人害怕。就如此刻,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这时的安静不仅不能让人享受,反而像能把人淹死的一口寂静深井。阿寄用力抓紧老仆的衣襟,默默地看着不远处明亮的大蜡烛流下白色眼泪,他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来,明明没有被浸在?水里,可他就是感觉自?己要被淹死了。
不过……总觉得?太安静了点,好像哪里不对劲。
阿寄沉默地抬起头,没说话,小心地从仆人怀里看向四?周。
那些人也很紧张,有几个人额头都在?冒汗,他好像能听到那些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不!等等!心跳!
阿寄忽然感觉全身都冰冷了。
老仆一直抱着他,把他抱得?那么紧,他都没有听到老仆的心跳!
在?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狂风呼啸着从破开?的大门?涌入,几根大蜡烛霎时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而阿寄也感觉到了!搂住他的两?条胳膊越来越冰冷,掐得?越来越紧。他拼命挣扎,可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喊不出声音。
门?外响起喊杀与刀剑相击时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门?内,阿寄被一双不知从什么地方伸出的手死死勒住,用力往墙壁里拽。很快他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胸膛里涌出的血腥味不断上?涌,弥漫在?口里。
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勒死。阿寄甚至联想到他被勒死以后断成三截的样子。
然而他终究算是幸运的。
在?痛昏过去以前,他听到了一声无法形容的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由远及近,且越来越近,到最后像终于冲破了某个屏障一样冲开?大门?,光亮和闷闷的惨叫都彻底爆发出来。他在?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眼睛眯起来时,感觉到钳制住自?己的手臂松开?了。
他掉在?了地上?,不断咳嗽,眼前晕开?一大片血色,之后,渐渐模糊。
阿寄终于昏了过去。
姜遗光身上?还湿淋淋的,往下滴落雨水。几缕被水打湿的漆黑的发丝蜿蜒在?脸侧,看上?去很像黑色的眼泪。
但这终究是幻觉,他不会流泪。姜遗光收好剑,蹲下去,伸出手按在?地面?,似乎在?召唤着什么。不多时,从房间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都涌出来密密麻麻颜色各异的古怪毒虫。
那些毒虫源源不断涌到他掌心下又被掌心的蛊王吞噬,看起来就好像全部钻进了他身体里似的。
一旁,几个近卫略羞愧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姜遗光只说:“我知道了。”便让他们带其他人下去休息。
那些天成派的人的确动了歪心思,不光自?己来,还请来不少心术不正?的小门?派。其中?有些门?派擅巫蛊,有些门?派擅风水有些能炼小鬼等等。当然这些门?派都是半吊子,不然他们早就发大财的发大财,灭门?的灭门?。
但这些人偏偏选择了白家?。白家?祖宅本就有古怪,被这么一搅和,什么魑魅魍魉全都跑出来了。近卫们根本不是在?和天成派的人斗,而是在?和已经被鬼附身的人打,怎么可能打得?过?
要不是姜遗光回?来的及时,他们也全都要死在?这里。
被他救下的人都生出劫后余生之感,眼看大堂里的人都快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