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过来。现在,他和李芥分开了……
李芥又是?自己亲手从戏外“拉入”戏中的入镜人。
念当然会去找李芥。
他渐渐恢复力气,飞快跑起?来,周边房屋、木偶变成不断后退的倒影,唯独没?有活人。
如果这?场幻境只是?一出戏,白家?兄妹和将离姑娘自然是?主角儿,其他人的人都要做配,都不重要。
不仅如此?,戏台上能出场的人有限,在台上的人要尽力唱戏,还没?轮到上台的人该怎么办?自然是?在台下等上场。
这?些木偶人,就是?那些正在台下的人。因为现在还没?轮到他们?上场,即便他们?之中有重要角儿,也只能僵在原地等着。
那么……只要找到正在活动的木偶人,就能知道,现在台上演着的是?哪一出戏,又有哪个角儿正活动着。
至于黎恪去了何处,他无法?知晓。
他只能不断在心里去想?象,希望自己能找到对方。
蓦地,他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姜遗光顿时侧头,那惨叫声却戛然而止。
听上去有些熟悉,正好是?李芥离开的方位,但?却不是?李芥的声音。
根本不必考虑,他转身?循着声音传来的方位奔去,途中不闪不避撞倒不少木偶人,有些在地上摔开裂痕,滚来滚去,他也不理,奔跑之快几乎能出现残影。
等他赶到时,地上只有一具裂开的尸首。
高大结实的身?形却穿着女子的艳丽彩衣,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头朝下,头骨已然从中间裂开,能见着周围散落的白骨碎屑。他的头发也梳成女人样式的发髻,因为衰落而松散开,沾在地面粘稠的一大滩血渍中。
和刚才?他们?看见的木偶人没?什么区别?。
无非一个是?人,一个是?木偶。
甚至还把一个高大男人扮成了干瘦女子模样。
男人演女人戏也要讲究身?形贴合,选个壮年男子扮演媒婆,要么是?随心之举,无关男女。要么……就是?入镜人中已经没?有其他女子了。
姜遗光小心地把人翻过来。
和木偶不同,木头还能拼凑成完整的一张脸。可人的皮肉摔成软烂血肉模糊的一滩,怎么也拼不起?来。以至于姜遗光无法?分辨这?到底是?哪个入镜人。
他的记性向来很好,可在经过暗室之后,他对其他人的印象莫名就隔了一层薄雾,模模糊糊想?不清楚。
李芥才?和他见过面,身?形看上去也不像,不是?他。
会是?谁?
也不重要了吧?不是?李芥也不是?黎恪,死?的,是?其他任何人一个人都无所谓。
姜遗光抬头张望了一下。
这?个地方和刚才?木偶人坠地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街角,同样面对一家?当铺,同样在一间两层酒楼下。乃至周边站立不动的木偶人群的穿着打扮也都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把刚才?发生的事儿找个相同的儿原模原样再来了一遍。
姜遗光抿抿唇。
他才?想?过能用看木偶人活动的方法?分辨是?哪场戏,念就直接用活人和木偶人来了一段一模一样的戏码。
念就是?他,能随时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可他却没?法?知道念的行踪。
他就像在和一个能提前?知道自己下一步念头的自己相互博弈,结果只能永远慢一步,不断被?克制。
这?样一来,想?找到黎恪也很难。
不管他想?出什么办法?,念都会知道,并立刻作出反制之举。即便他要引蛇出洞也不行,刚有这?个念头,就会被?念窥视到。
他不能不思考,一旦试图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他就会立刻被?自己关入无尽黑暗。
一旦念接近他,他所思所想?便会成真。
念不接近他,他要克制念,就必须先?找到躲避却又无限接近他的念。但?念察觉到他的思绪后,便立刻远离……
不论怎么看都十?分矛盾,找不出答案。
想?到这?儿,姜遗光干脆起?身?走了。
临走时,他瞥了一眼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尸体。
按理说李芥离这?块地更?近,他听到了声音,应该到的比他还早才?是?。可姜遗光来到之后却没?有看见李芥的身?影?
再一想?,李芥和自己不一样。
他听见了惨叫,肯定会认为此?处有诡异。他当然会远离。
等等……
姜遗光脚步停下,后退几步。
此?处有诡异?
他再次抬头,望向那个被?自己一直忽视的、酒楼的二层。
那里探出半个面目惊慌的身?体,是?一个打扮成年轻男子的木偶人。
书中,媒婆受白司南所托,给当地一个富商的儿子说媒,想?要把将离嫁出去。
可将离还没?去,那个媒婆就和富商的儿子突然吵了起?来。两人越吵越凶,再之后……富商儿子身?边的小厮就直接把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