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色看起?来也十?分粗劣,活像是?一匹麻布被染成大红大紫似的。
手、脚,全部摔断了,四处乱飞。
头颅朝下,也摔得碎开,充做头发的彩线被?血染得沾上红色。
越看……越可怕。
他很难把这?些东西当做真正的木偶人,他知道,这?些都是?人。可真细究起?来,这?些东西也不是?人,都是?鬼的幻像。
姜遗光翻检完了,丢掉手上布料站起?来。
“有点糟糕。”姜遗光说,“我们?就算现在找到那个渔民,估计也阻止不了了。”
李芥皱眉:“什么意思?”
姜遗光把自己刚才?翻过来的人偶脑袋指给他看——他把碎裂的木偶头颅全部拼了出来,变成一张粗糙的脸。
乍一看和街上所有木偶人的脸没?什么区别?,黑木炭涂出歪扭两条线当眼睛,嘴巴也是?血红的一条弯线。但?就是?能隐约看出些不同。
李芥甚至能看出,这?是?个年约三十?上下、身?形干瘦的妇人。再仔细看,它碎掉又拼凑起?的下巴上,裂纹中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彩衣、黑痣、干瘦妇人……一系列破碎的珠子突然连接成串,李芥顿时脑中如过电般想?到了:“是?赵婆?”
“应该就是?它。”姜遗光点点头。
“不对啊……”李芥道,“你和我说的话本里,赵婆没?这?么快出来吧?”
姜遗光匆匆把故事说了一遍,里头什么人穿什么衣裳什么打扮当然是?被?他略过的。
赵婆因为是?媒婆,下巴一点媒婆痣格外显眼,被?他多提了半句。而赵婆在书中又恰恰是?因为卷入了兄妹二人的争斗中坠楼而死?。否则李芥还真没?那么容易认出来。
“所以我猜测可能是?乱套了。”姜遗光说。
他们?先?搅乱了这?出戏,所以戏里场景时不时僵硬一瞬,再扭曲回原样。可现在白府被?烧,本该死?去的庄稼汉活了,这?出戏彻彻底底被?破坏。
所以……街上的人都变成了木偶。
所以,没?那么快出现、也不应该在这?时候死?去的赵婆突然摔死?在他们?面前?。
戏中注定该死?的人也排了顺序,现在,顺序已经乱了……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姜遗光没?有生气,反而想?到了什么。
他想?办法?逼走了一直在自己身?边徘徊的念,念转头就能用新的办法?来克制他。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将离》整本话本内容的人,如果他能把话本内容说出来,再联合其他人一起?行动,他们?未必不能破局离开。
正因如此?,将离才?干脆不再维持,反而故意把故事打乱吧?还故意让他和最好用也最相信他的黎恪分散。
这?样一来,就算他知道故事发展又如何?已经没?有用了,故事已经完全乱套。他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在其他不相信他的入镜人面前?反而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芥也立刻想?到了这?点,他不知道姜遗光和将离的关系,只真以为姜遗光看过这?话本,可现在话本内容全乱了,还有什么办法??
“先?找别?的入镜人吧。”姜遗光心里有个猜想?,他说,“我之前?和一个人汇合,他名叫黎恪,字慎之,比我高半个头。”他伸出手在自己头顶再高些的地方比划一道,“穿蓝衣,年约而立,样貌温和,耳边生白发。”
“至于其他人……”姜遗光看着他说,“你最好避一避。”
李芥皱眉:“他们?有什么不妥吗?”
姜遗光摇摇头:“我只是?猜测,不能作数。”
李芥看看周围:“……你要与我分开找?分开多危险,两人一起?有个照应。”
姜遗光再度摇摇头:“不了,那鬼一直在找我,你我分开,才?有机会找到其他人。”
李芥一听更?恐慌,他觉得对方有事瞒自己,可姜遗光现在一脸严肃的模样实在不似作假。他觉得对方身?份估计也有点特殊,便没?再纠缠,匆匆一拱手:“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话,我们?各自去找。”
至于怎么找……话本里有名有姓死?去的人都有可能在死?去时被?入镜人替代,他们?只要按照那些人临死?前?的地方去寻即可。
但?现在,故事被?打乱,恐怕死?亡的顺序也被?打乱了……能不能找到,全看运气。
姜遗光选择了一条和李芥相反的路往前?走。
他不知道黎恪在哪儿,也不知道接下来哪里会有人死?去。
他骗了李芥。
他故意显露出自己的特别?之处,再告诉李芥鬼怪在找他,所以二人分开才?可能找到其他人。
李芥自然会认为和他在一起?,会被?鬼怪迷惑,姜遗光此?举是?为了引开鬼怪,让李芥去找人。
但?恰恰相反。
念在躲避自己。
李芥和自己待在一起?,念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