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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又一次异口同声。
“既然?这样,那便我先说。”九公子道?,“想必你刚才也?经历了数十?上?百次幻觉。我心知这不是?你的错,可我现?在?暂时?调节不过来?,我不想在?无?意识中杀了你,所以接下来?,我们还是?分道?走吧。”
他这话说的肯定,干脆又冷淡,撇过头去,不再看黎恪一眼。
黎恪不强求,爽快地答应下,转身飞快离去。
这就是?那幻觉的高超之处。
如果只是?以同伴的面容对他们作恶、伤害,他们都?不会在?意。
可偏偏……这幻觉一次又一次的推演着?他们将来?可能发生的分歧冲突,且每一点点小小的矛盾最?终都?演变成了双方不死?不休的局面。
现?在?,要去找姜遗光吗?
一想到这个名字,黎恪就察觉到了痛苦。
幻觉中,姜遗光一次又一次地责备他,怨他不该将自己带入他自认为的正途中,怨他不该唤醒自己的七情六欲,他起先愧疚,听多了以后,难免厌烦,再后来?,就是?有些恶心了……
不,不能这么想……这些都?是?幻觉,和姜遗光有什么关系?
黎恪深深地吐了口气,思考了一番,待会儿见自己见到的善多该怎么做怎么说,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不要瞒着?他,直白说出来?最?好。
他正这么想着?,走了没几步,眼前就出现?了熟悉的画面。
大榕树。和树下的姜遗光。
从另外一个路口走来?的九公子,兰姑和三娘,凌烛等人。
一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当中的姜遗光身上?,他们几乎是?惊讶地看着?被削去一大半的榕树,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自己刚才遇见的幻境和这棵榕树脱不开?关系。
再一看地面,原先不过浅浅一层浮在?地面上?的画,此刻却轮廓又深又鲜明,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姜遗光画了什么。
“所以……这死?劫其实是?一幅画吗?”黎恪惊疑不定。
那些画看着?就被抹去了很多次,又重?新画上?许多次。
这让他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经历的每一次都?比上?一回更恶心、更凶残的幻境。
不仅是?他,其余入镜人同样想到了。
所以,他们刚才经历的几十?种幻觉,都?是?因为姜遗光在?画画吗?
他们还不知事情全貌,经过幻境后,早就对其他人产生了深重?的厌恶心态,他们原本还能安慰自己,此事和的其他入镜人没有关系,他们该携手出去才是?。
又骤然?间发现?,令自己陷入几十?重?幻境折磨的正是?姜遗光?
“新仇旧恨”下,所有人看着?姜遗光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即便是?一直对他很好的黎恪,眼底也?生出几分怨念。
而姜遗光,本就是?对他人善恶念无?比敏感的人。
其他人对他好,他会发觉并予以回报。若是?对方有一分恶念,他也?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黎恪在?恨我。
其他人也?在?恨我。
姜遗光看着?画,心里猜测出了他们厌恶自己的原因。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姜遗光回答了黎恪的问题:“不止是?这棵树。”
画卷上?,榕树的根一点点被姜遗光抹去。
厉鬼尖叫嘶吼,哀嚎不休。
等榕树不见后,他们估摸着?不会再遇到幻觉。但大黑狗的执念还未消除——它的怨恨那样深那样重?,该如何化解?
想看他们自相残杀吗?已经快了。
榕树彻底抹除后,那些人皮跟着?消失。
光从云彩缝隙中照下,暖融融照在?每一个人身上?。
他们都?不是?难相处的人,若在?镜外世界还能交个好友,可现?在?他们的心里已经生了隔阂,看彼此都?很有些不顺眼,尤其是?对姜遗光,目光格外不善。
黎恪忍着?莫名涌起的心头火,努力让自己用和缓语气问姜遗光:“善多,你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姜遗光平静道?:“没有。”
“我一直在?树边,没有发现?什么。”
九公子插话说:“我听说其他几个国度也?有入镜人,不止毛虫国和羽虫国两个,或许该去那几个国家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线索。”
“比如?”
“比如鳞虫国,倮虫国什么的。”
姜遗光摇摇头。
“我们都?知道?,这是?那条大黑狗的幻境,既然?是?他的执念,或许也?和狗有关。”姜遗光道?,“不如找一找哪里有狗,或许这才是?关键。”
“且一样一样来?吧,榕树没了,其他几国的飞禽走兽都?消失了大半,可一定还有其他出路。”黎恪附和道?,“我们可以就按善多说的,先找狗。”
说到这些事,大家都?很有一些疑惑,既然?身在?毛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