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一地。
离三娘这才看清,虽然同样是红袍,可?这人身上穿的红袍样式粗陋简单,没有?任何暗纹,就好像是……好像是……一层红纸做的。
隔着老远,小船上的三人也看清了。
黎恪不由得惊呼:“那又是什?么?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他想起?了自己家中古怪又诡异的花儿。
可?是……那东西不是已经被他和姜遗光捎走了吗?他们?连死劫都已经度过了,怎么又会再次出现?
“善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遗光侧头看他一眼:“我在房间里?讲了两个故事。”
“两个?你?还讲了什?么?”黎恪揉揉额头,只觉有?些疲累。
“讲了一个名叫《将离》的故事。”姜遗光语气平淡地说,“将离原先?在京中,现在,它果然追着我来了。”
“它杀不了我,所以?就一直害我身边的人……”姜遗光喃喃自语。
原来是这样吗?
兰姑急道:“那将离的故事又有?何解?”
“无解,故事只是故事。不让将离满意?,是不会解脱的。”
姜遗光的话显然叫兰姑无法接受,黎三娘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黎三娘受难?
“善多,能劳烦你?叫我送上去吗?我去寻九公子,他身上有?山海镜,总能破局。”
孰料,姜遗光却摇了摇头。
“你?也说了,九公子身上有?山海镜,他不会出事,他会出来的。”他又侧头看一眼面色灰败的两人,道,“我答应了黎三娘,但我没有?答应你?们?。”
说罢,他将船又划出去一丈多远。
“你?要去哪儿?”兰姑问,看他的方向是往他们?自己所在的大船去,忙问,“你?是不是要取回我们?的镜子?”
“对。没有?镜子,无法摆脱。”姜遗光抬头看一眼。
赤色月亮,隔着斗笠和一层厚厚的布,仍旧能见其鲜红似血。
“故事里?还有?一点没说,红月在时,绝不会有?白日?,想等?到天亮是不可?能的。”他边说边划船,黎恪也明白他的心思,划得更快。
兰姑对着逐渐远去的大船叫道:“三娘,我们?马上回来。”
三娘在船上摆摆手?,冲进了屋里?。
左右她的魂归山海镜所有?,寻常鬼魅不得侵。
只要想明白这点,那些鬼就伤不了她,只敢使些障眼法,让她崩溃,让她发疯,好叫她心神不宁跌进江水里?淹死。
她冲进了阁楼中,一层层去寻,边喊边叫。
“九公子!”
“九公子你?在哪?听到了回应我一声。”
只是,不论她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九公子在这艘船最底层,堆积了许多尸骨的地方。
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以?为他们?逃出来了,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船,他们?带着剩下的船夫和士兵往岸上去,和来剿匪的大军集合,并告诉他们?赤月教的机密。
“九公子!!”
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呼喊,甩甩头,往四?周看去。
灯光下,觥筹交错,大家都在庆贺剿匪成功。赤月教被一网打尽,同样收缴来的,还有?上万两白银,数千两黄金以?及上千箱五石散……
这样大的一个功绩,回京后陛下必然会嘉奖他们?。
父王的王位也只能传给嫡长子罢了,他身为不受宠的庶出第九子,只能凭自己拼个郡王位。
“来来来,喝酒……”九公子笑道。
楼上,黎三娘飞奔着,不断去搜,每一间房都踢开?了,细细查看,床底下也不放过。
她再往楼下去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好悬没摔倒。
回头去看,楼梯上什?么也没有?,她以?为自己方才只是不慎滑倒,走出几步又觉得不太对。
刚才她踩着的东西,圆圆硬硬的,怎么感觉有?点像……
黎三娘折返回去,伸手?去摸。
凭肉眼去看地上确实像什?么也没有?,可?她伸出手?,却摸到了一面圆圆的镜子,冰冷、光滑。她还能摸到镜面背后反负复杂的花纹。
是山海镜。
不会错的,一定是九公子不慎落下的,他怎么会丢在这里??
黎三娘带起?镜子,一路照,一路往下去,这回她喊得更大声。
可?依旧无人应答。
这艘船上,像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
那头,姜遗光和黎恪把船划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他们?所乘的大船底下。
毕竟是工部?造的船,比匪船要严实精细多了,赤月教的人根本就不舍得放走这船,绳索拉了,叫了两个掌舵的好手?去上面开?着。
现在,这艘船上的人也不见了,姜遗光借铁索噔噔噔几步上去,翻身跳在甲板上。
见黎恪和兰姑无法上来,便对他们?说:“在这等?着我,我马上出来。”
说罢,他冲进了藏镜的阁楼中,拔腿往楼上跑。
黎恪和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