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棋局(1 / 2)

沈敬言的案子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青藤市公安局激起了千层浪。“审判者”的录音被技术科反复解析,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声纹信息,那把插在死者胸口的短刀、棋盘上的断指,都没有留下除受害者之外的生物痕迹。就像一个幽灵,完成了一场精心设计的仪式,然后凭空消失。

周铮把自己关在会议室两天,对着沈敬言的资料和现场照片反复琢磨。受害者的社会关系简单,退休后几乎深居简出,唯一的“污点”是三十年前一场轰动棋界的“让子风波”——传闻他为了让弟子夺冠,在关键棋局中利用裁判职权修改了规则。这似乎与“审判者”宣言里的“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能对上,但要说因此招致杀身之祸,未免太过牵强。

“周队,又出事了。”

第三天清晨,敲门声打断了周铮的思路。小李脸色惨白地闯进来,手里捏着三张现场照片,“西区郊外废弃工厂、市中心医院后巷、城东拆迁区,各发现一具尸体。”

周铮猛地站起身,接过照片的手指瞬间收紧。

照片上的场景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三具尸体以诡异的对称感分布在城市的三个角落。技术科的同事已经在地图上标注了位置,用直线连接后,赫然构成了围棋中“三连星”的阵形:三个点呈品字形排列,间距均等,透着一种冰冷的几何美感。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周铮的声音有些发紧。

“第一位,高志国,市重点中学的副校长,在废弃工厂的炼钢炉旁被发现,头部遭到钝器重击。”小李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第二位,沈万钧,私立医院院长,死在医院后巷的垃圾桶旁,像是被人注射了过量的麻醉剂。第三位,赵大勇,‘天成地产’的老板,在城东拆迁区的废墟里,死因是失血性休克,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割伤。”

周铮盯着地图上的三个红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三个人……有什么联系?”

“目前来看,毫无关联。”小李递过三份卷宗,“高志国负责学校招生,沈万钧主抓医院运营,赵大勇做地产开发,行业不搭边,社交圈也没重合。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的名声都不太好。”

高志国被曝多年来利用招生职权收受巨额贿赂,让成绩不达标的富家子弟挤占优等生的名额;沈万钧的医院以“特需服务”为名,将普通病房改造成高价VIP区,底层患者常常一床难求;赵大勇长年拖欠工程款,强拆逼迁的传闻更是从未断过——教育特权、医疗垄断、资本压榨,三个死者恰好对应了民众最痛恨的三种“社会毒瘤”。

“审判者……在替天行道?”小李低声道。

周铮没说话,拿起卷宗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陆临野。他依旧穿着那件熨帖的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看到周铮时,眼神亮了亮。

“看来三位‘星位’已经就位了。”陆临野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我刚看了死者资料,三连星,每一颗星都代表着一种‘特权’。高志国是‘资源倾斜’,沈万钧是‘生死垄断’,赵大勇是‘掠夺性积累’——审判者的棋局,比我们想的更有章法。”

“侧写呢?”周铮开门见山。

“男性,年龄在25到35岁之间,智商极高,有过高等教育经历。”陆临野伸出手指,一条一条数着,“他对社会规则极度失望,甚至带着一种宗教式的审判欲。选择‘三连星’,说明他习惯布局,注重象征意义,可能在现实中是‘观察者’类型——不善社交,但对周围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铮手里的卷宗:“更重要的是,他在‘复仇’。这三个人看似无关,但一定在某件事里有过交集,而那件事,很可能让审判者失去了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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