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六日,徐清晏便消瘦了一圈。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几人一番追查之下, 王墨章这段时日的行踪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看着面前王墨章的几个债主,江怀民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未曾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王墨章竟然会是一个赌徒。
“说吧,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那些债主们七嘴八舌地与江怀民说着,并纷纷掏出王墨章写过名字、摁过手印的欠条。
江峰还在宫中当差,今日陪着江怀民过来的是江家长子。
江大公子接过那一叠欠条, 逐一翻看, 统计了数额并一一知会江怀民。
江怀民深吸一口气,王墨章欠下的钱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这钱是赌债, 无论是多还是少,都是不应该的。
“你现在去钱庄里取钱……”
江家大公子下意识拒绝, “父亲, 这钱您可不能替他还!每个赌徒都是个无底洞!往后他将咱们家拖垮了怎么办?”
江怀民苦笑了一声,“仅此一次, 这次过后我们两家两清了。”
……
傍晚,与往常一样,王墨章夹着《三字经》与《论语》假装刚从书塾回来。
怎知他一进江家大门,便被门房的告知直接去主院一趟。
今日王墨章难得赌赢了一点小钱, 他哼着轻快的青楼曲儿,往主院去了。
怎知他一踏入主院的厅堂, 便被里头的阵仗吓了一跳——
江怀民及其夫人坐于正中,江大夫妻居左、江峰夫妻居右,“病了半个多月”的江月眉面色红润、神情傲据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外侧。
“伯父、伯母。”不知为何,王墨章心里有些发毛。
“刚从书塾回来?”江怀民淡声问道。
“啊?是……晚辈刚从书塾回来……”
江怀民冷笑了一声,“你可知道我今日去见了谁?”
王墨章觉得今日江怀民甚是古怪,但他来不及深想,只道:“晚辈不知,还请先生点明。”
江怀民从一旁的小桌上取来今日收的一叠欠条,猛地砸在了王墨章的身上。
“我今天去见了你的债主!若不是有人碰见你从赌场出去,我们一家子都还被你蒙在鼓里!”
江怀民沉声厉喝。
王墨章颤抖着手弯下腰捡起其中一张,仔细一瞧,见果真是自己签过名字摁过手印的欠条,他吓得两股颤颤,冷汗簌簌,险些站不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