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炜这两日在忙篱笆花墙的事儿,码头不允许在侧边建墙的,江六借鉴了卖菜小院儿的矮竹石墙,打算在右侧打篱笆桩子种上矮竹,鸳鸯藤凌霄花还有石藤花儿地栽,往篱笆和矮竹上牵引。
管事儿的看过图纸,这确实不能算墙,又能遮光,他也无话可说,这花墙说不定还能吸引船只。
工期赶的紧,夜间打着火把也在干活儿,江六看了日头还早,去了土坡。
工头也在干活儿,每处都拉着墨斗线,郁炜见他来了,忙跑过来:“东家,你来的正好,当时说好了可以给留停船口,篱笆桩子都打好了,今儿个又说不能停。”
码头管事儿和差役头子都在,江六询问这是什么意思,二人面露难色,这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上头的意思是这样。
这事儿还是那咸鱼惹得祸,江六不收鱼干儿,渔民们跑到码头处要说法,如果这头能停大船,船只的走向改变,风浪势必会变大,那他们小船经过这片水域会有翻船风险。
上头的意思是暂时不开这片水域的停船口,等这房子建好了,以后往来的船只增多,到时再说。
江六:“土坡荒废时,也没见有渔船靠近这块岸边,他们打渔也不会在码头打吧?”
就是再不懂打渔的人,也不会傻到在码头附近打渔,全是来往的大船货船,鱼儿早就受惊跑没了。
差役头子和码头管事儿对视一眼,“这……”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渔民们的请求也无过错。
“开停船口也不是我买了土坡后才开的,既然本就有意增添岸口,何须因他人之言而搁置?”
摆明就是不想让他占便宜嘛,如果这边多了岸口,这一片都是江六的,他又做着买卖,好处全让他一人占尽了。
想开停船口当然可以,那就拿银子来开嘛,他也不是听不懂意思,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买卖还没做起来,已经有人想从他这里掏银子,这吃相是真的难看。
江六笑道:“商税赚的越多交的越多?若因这蝇头小利……怕是轻重倒置了吧。”
管事儿和差役头子不能给答复,要先问过了上官才能抉择,也就区区五百两,这小东家有点不上道啊。
江六知道他们在这事儿上做不了主,也不强人所难,等问过以后再寻解决之法。
江余年跑的极快,急的口水都来不及咽下,拉着弟弟就要走:“快回家,县太爷让人送了匾额,指名儿要你回去接!”
刚刚粉摊儿来了官爷,说是案子已经结了,贼人昨夜被押往静安城,今日午时斩首示众。
新粮的奖赏和抓到贼人的奖赏,一并由清溪镇县衙下发,县太爷亲自写了匾额,奖赏江家。
江六一听就忍不住大喜,对着差役头子拱手:“小子先行一步,那岸口一事,就按您说的办吧,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