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回话:“细细搜了,烤鸭确实没有,但有五爷更欢喜的一道菜。”
萧任游说:“我要不喜呢?”
福安道:“任五爷责罚。”
萧任游拍手道:“好,好!我若不喜,定要打断你这狗奴才的双手,丢出府去。”转头问萧云彰:“你不求我饶他?”
萧云彰淡道:“他自找的,干我何事。”萧肃康几个吃酒,闲闲的看戏。
福安不慌不忙,命厨役将食盒摆上桌,亲自揭开盒盖,一团热气升腾散尽,香味飘出,众人细看怔住,竟是一道烤金猪。
福安作揖问:“五爷可还要罚我?”
萧任游笑了,袖笼摸出钱串儿,丢到福安身上,落到脚面,他面不改色,蹲下捡起,再谢过,走回萧云彰身侧。
萧肃康问:“怎会有烤金猪?”
萧云彰道:“大哥一句话,我总要去办来。”
萧肃康笑说:“好,好,你能有这份心,甚好!”看向福安说:“他倒胆大。”萧云彰心一沉。
萧肃康说:“你把福安给我,换我长随萧贵与你。”
萧云彰笑道:“福安随我多年,满身商侩铜臭之气,难登大雅之堂,大哥还是饶了他吧。”
萧肃康不耐烦说:“毋庸多言,我自会调教!”
萧云彰见其态度霸横,没再多言,这场喜乐,至三更方才结束,萧云彰酒吃的多了,颧骨酡红,脚足无力。正是:醉后相扶而出,不知何处归途。
林婵回至客院,烛火仍亮,但房中冷如冰窟,李妈扒拉铜盆,炭灰积厚泛白,不见火星。
刘妈扯住小眉头发便打,无分轻重,掐了她的脸皮左右拧转,小眉痛得哇哇大叫,林婵厉喝:“住手!”刘妈未停,手劲更大。
林婵脱了鞋掷去,打中刘妈的右肩,啪一声脆响,她方愣住。
林婵拉过小眉,见她颊腮高高肿起,红紫血印,愠怒道:“何至于这般虐打她?”
刘妈气冲冲道:“这小奴才弄熄了火盆,害我们遭罪,本就该打。小姐不分事非,一意护短,我也不管了,一起冻死清净!”转身甩帘出去,才到廊下,听得有人叩门钹,没好声气问:“是谁?”
那人说:“妈妈开门,是我,惠春!”
刘妈愤愤走去拔闩,开了半扇门,惠春提了食盒,笑嘻嘻说:“妈妈有口福,厨房仅剩半只烤鸭,被我硬抢了来。”刘妈怏怏称谢,接过食盒。
惠春看她脸色问:“怎地不开心?”
刘妈还未答,林婵走出房,微笑说:“原来是惠春姑娘,你过来,我有一事相求。”
惠春小跑到她跟前,笑说:“求不敢当,但凡我能办到,林小姐尽管开口。”
林婵道:“我房里火盆熄了,炭也没余几块,十分寒冷,能否麻烦姑娘,看谁房里有多余的火炭,匀我些,明日我去问大夫人讨要,再还她!”
惠春笑道:“我当多大的事儿,你们进房等着,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