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做谁的替身。
叶惜朝叙说着当年的事,心中仍是苦涩不已。
看着眼前的秦渊,他说:“秦相让你顶着这张脸来公主府,他大概觉得殿下还没有放下傅宁,可是,不论是谁,真的做出伤害殿下的事情,我叶惜朝绝不允许。”
叶惜朝至今还能和秦渊心平气和的说话聊天,完全是没有秦渊没有做出实质性出格的事情。
若是秦渊做了,便是他的敌人。
而秦渊听完这一切,面具下的他不再是嬉皮笑脸,犹如溺在海里缺氧窒息,痛苦的不能自己。
“砰——”
秦渊被拎起砸向车窗,发出一道巨响和车厢猛烈晃动了一下,差点把驮行的马给惊了,车夫安抚好马匹,询问:“各位爷,发生了何事?”
秦渊四仰八叉的摔在座椅下,十分狼狈,可他此时生不出怒气,低垂的脸庞也只有悲痛。
叶惜朝沉默震惊的看着对面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闻绍林,他的表情阴沉的可怕,好似腊月的寒霜。
秦渊回应了车夫,“无事,继续赶路吧。”
车夫继续赶路。
秦渊说:“你打我吧。”
他心甘情愿被闻绍林打一顿,身体上的疼痛会让他更加清晰的体会到姜睿安当时的痛。
闻绍林除了抑制不住的第一下攻击,便没有再次下手,他睨视着秦渊,声音仍是藏不住的痛恨,说:“我不会打你,你不配。”
说完,闻绍林继续闭目养神。
可他那暴起的青筋久久蛰伏不下来,心中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折磨着他的心神。
秦渊缓缓站起来,看着闻绍林,一咬牙,骂:“你装什么汉子,你就配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闻绍林睁开眼睛就是干。
闻绍林和秦渊打起来了,赤脚空拳都是用了全力,拳拳到位,脚脚落实,谁也没有躲开攻击。
车厢就那么点大的空间,叶惜朝平白挨了几脚,就悻悻跑出车厢和前头的车夫挤一块。
车夫感觉车厢快要散架了,紧张的频频回头,“可不要闹出什么大事啊。”
叶惜朝拍了拍车夫,安抚:“不用担心,打累了他们自己会停。”
叶惜朝抬头看天,蔚蓝的天空中逐渐浮现出姜睿安的模样。
他的嘴角不禁上扬。
殿下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
“驾——”
一抹赤色策马狂奔在山林间,终是在白州地界,青秀山上一座山寨前停下。
山寨大门紧闭,门楼上有一个值守的糙汉,操着本土方言问:“谁呀?干什么的呀?”
马背上的人一身赤色江湖豪侠打扮,头上戴着遮阳斗笠,五官与傅宁有八分相似。
男子用同样的方言道:“姜奴!”
糙汉随即兴奋喊道:“是三当家回来了,快开门!”
随着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尘封在心底的一句话也蹦了出来——
“殿下,莫怕,你只管装哑巴,我来应对这些山匪流氓,绝不让他们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