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朝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关联,便看着秦渊。
秦渊惊讶,“还没有想明白?弟弟,你还真是单纯的可爱了。”
叶惜朝听出了秦渊的嘲讽,“不说就算了。”
秦渊搭在叶惜朝肩上的手改为搂着,安抚:“说,我说,你不要生气嘛。”
叶惜朝否认,“我没生气。”
秦渊笑,“是,没生气。其实也不复杂,闻绍林把温大夫那么折腾,温大夫心里肯定有股气憋着,而闻绍林这人老奸巨猾,其他事情也弄不了他,但咱温大夫也不是吃素的,一针见血的找准了闻绍林的弱点,然后就对症下药呗。”
叶惜朝隐隐捋清楚了,说:“那温大夫这药下的也不猛,也就是戏弄一下而已。”
秦渊道:“那是,医者仁心,对自己有较高的道德水准,常常以德报怨,哪像这位闻太傅,谁跟殿下挨近一点,那是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杀。”
当初也没少针对他。
他可记着呢。
从京城到白桦围场还有一大段路程,坐在马车里也是闷着慌,秦渊拉着叶惜朝当面蛐蛐完闻绍林,又找了新的话题。
他问:“小叶,你喜欢殿下吗?”
叶惜朝当即就红了脸,“你说什么呢。”
秦渊目光扫了眼闭目养神的闻绍林,说:“别害羞呀,这车上的人谁不喜欢殿下呀,我就很喜欢殿下,喜欢就要大胆的说出来,还是说你不喜欢殿下?”
叶惜朝红着脸,小声的说:“我......我也喜欢殿下。”
秦渊切入主题,问:“可之前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殿下,一见殿下就发抖?”
“这个......”叶惜朝有些犹豫。
秦渊拍了拍叶惜朝,“咱谁跟谁呀,有什么不能说,闻绍林睡觉了又听不见。”
叶惜朝沉默了一会,在秦渊真挚的目光中逐渐打开心防,说:“因为你。”
秦渊一脸惊讶,“因为我?”
叶惜朝摇头,“也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晋国皇帝傅宁。”
傅宁,那个独得殿下偏爱的晋国质子,一声不吭逃离乾国,回到晋国继承了皇位。
殿下如遭背叛,十分震怒。
而他,因为这双眼生的与傅宁有些神似,被殿下抓进了公主府。
白日,殿下很忙,他根本见不到殿下,只有到了夜里,殿下才会来到他的房中。
粗暴的将他吊在房梁上,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背叛她,动怒时还会拿鞭子抽打。
鞭子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可比打在身上还叫他心痛。
殿下在鞭打自己,鞭子所落之地皮开肉绽,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傅宁,我会永远记住这份痛苦是你带来的,我恨你!”
叶惜朝疯了一般挣扎,想要阻止殿下自我伤害,可他被吊在空中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殿下结束鞭打之后,会把他放下来,让他帮殿下上药。
身子到处都是鞭痕,血液染红了衣物。
他颤抖的手去上药,眼泪哗啦,心里也恨透了傅宁。
可殿下不许他哭,会掐着他的下巴叫他“笑一下”,不笑,殿下又会变得慌乱无比,哭着求他笑一笑。
那段日子的殿下可谓是疯了。
如此身心折磨了一小段日子后,他变得害怕见到殿下。
无时无刻,他都能深刻的意识到殿下只是把他当成了傅宁,那个让殿下又爱又恨的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