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怕是认错人了。”
他强压下颤抖:“郭某平生最重仁德,那些坊间传言……”
剑锋突然轻颤,在皮肤上划出血线。
女子欺身上前,发间冷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
“三年前沧州马帮七十六口,上月青崖论剑台的少年剑客——郭宗师的‘仁德’,本座可是亲眼所见。”
轻纱遮面的女子指尖轻弹剑身,金属颤音在病房内回荡:“丹田破碎还能强撑至此,倒要感谢那小子替我废了你大半修为。”
郭大程瞳孔骤然紧缩:“你怎知秦峰与我之事?”
“废话真多!”
冰凉的剑刃瞬间抵住咽喉,蒙面人语带寒霜:“现在是我问,你答。一、武阁现存多少残页?
二、四大红衣与十二长老底细。三、近年频繁动作是否与‘彼岸’勾结?四、十六家豪门灭门案是否你们手笔?”
随着问题接连抛出,郭大程脸色由青转白,冷汗顺着脖颈滑入衣领。他强作镇定道:“老夫听不懂……”
雪亮剑光骤然掠过,几缕银发飘落在地。
“下次断的便是项上人头。”
女子剑锋下压半寸,殷红血珠立现:“三个呼吸考虑。”
死亡威压下,郭大程喉结剧烈滚动:“残页……近十年现世三张,武阁仅得其一!”
他急促补充:“此等机密非分阁主不得知晓!”
蒙面人剑势稍敛:“接着说。”
“十二长老以十二元辰为号,老夫仅识得鼹鼠、腾蛇、灵猴三位……”
郭大程额角青筋暴起,多年经营的机密此刻被迫和盘托出。
当说到红衣阁主时,他突然剧烈咳嗽:“所谓‘彼岸’老夫从未听闻!那些灭门惨案绝非武阁所为!”
剑锋忽地斜挑,在他脸颊划出血线。
“正气凛然的嘴脸真令人作呕。”
蒙面人冷笑收剑:“滚回去告诉你们大长老,血债终须血偿。”
暗室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蒙着素纱的女子指尖轻颤,剑刃在郭大程脖颈处压出血线:“你当真毫不知情?”
郭大程强撑着重伤之躯,冷汗浸透绷带:“我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天雷轰顶!”
他窥见对方眼底掠过一丝失望,果然如他所料,这两个核心机密绝非普通长老能触及。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急促喘息着扯动铁链:“按江湖规矩,至尊强者的承诺……”
“最后一个问题。”
剑锋骤然回撤,月光透过窗棂映在女子面纱上:“秦家那个小子,是否已破宗师境?”
郭大程瞳孔骤缩。他忽然注意到对方握剑的左手小指戴着枚蛇形银戒,那是南疆巫蛊世家的标志。
喉结滚动间,他沙哑道:“那小子确实已成气候,但武阁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面纱下传来声轻笑,女子收剑入鞘时有意无意露出腰间玉牌——分明是东海听潮阁的信物。
她纵身跃上窗台时,郭大程正踉跄着扑向警报机关,全然未觉身后鬼魅般浮现的黑影。
当值弟子第三次叩响玄铁门时,晨光已染红东窗。
推门而入的瞬间,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