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嘉被司菀这一番话骇得魂飞魄散,险些没摔倒在地。
她用力咬了下舌尖,刺痛让她霎时间冷静下来。
强自辩驳道:“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们公府家大业大,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
赵氏和司勉一齐看向司菀,母子俩眼底充斥着怀疑。
司菀:“若是能用银钱买来的物件,大姐姐金尊玉贵,自是不缺,但有的东西,便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依旧难以得到。”
司勉愕然的看着向来疼爱的妹妹,心底涌起一个堪称荒谬的念头。
清嘉想要的东西,该不会是那幅绘制了边关地貌的舆图吧?
司勉没有忘记,陆昀川不辞辛劳,从万松书院赶至京城,客居在秦国公府的原因,正是为了寻找舆图。
他也帮着四处打探许久,仍未得到半点消息,便将此事抛在脑后。
可清嘉尊师重道,想寻找舆图为老师解忧,与乞儿街和自己的婚事有何干系?
司菀这会儿恶口妄言,莫不是魔怔了。
司菀知道母子俩不相信自己,毕竟事关重大,司清嘉又心思缜密,轻易不会泄露风声,二人自是被蒙在鼓里。
她转身面对赵氏,说:“不知母亲是否听过一个传言,若想和淮南侯府的大姑娘交好,须得做善事,行善举,方能得她认可。“
赵氏点点头。
若非因着这个传言,她也不会出面阻拦这桩婚事。
诚如勉哥儿所言,论身份地位、品行样貌,严惊鸿都十分出挑。
但这样的姑娘,必定一身傲骨,言出必行。
她十分笃定,严惊鸿与长子并不般配,即便强行成了婚,日后只怕也会沦为一对怨偶。
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撞得头破血流?
“除了这个传言外,女儿还听到过另一个传言。”
司菀转动手串的频率快了几分,斜睨了司勉一眼,将后者紧皱的眉宇、手背迸起青筋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传言?别卖关子了!”司勉瓮声瓮气的催促。
“大哥别急,我告诉你便是。”
“听闻严大姑娘的外祖父曾与陆浮舟一起测绘过边关舆图,当今世上,怕是唯她一人,知晓那幅边关舆图的下落,甚至还有不少居心叵测之徒,刻意行善积德,只为与她交好。”
司菀意有所指。
“边关舆图?”赵氏秀眉紧皱,下意识望向长女。
司清嘉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明白司菀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她咬紧牙关,正思索着该如何辩驳,却对上了司勉满是震惊的目光。
“哥哥,你听清嘉解释,我的确不知严惊鸿的外祖父竟和陆浮舟有此等渊源,若是知道的话,为何不直接将此消息告知老师?也好过像无头苍蝇似的,屡屡碰壁。”
司清嘉嗓音沙哑,隐隐夹杂着哭腔。
她的眼泪,向来是最好用的武器。
司勉心疼妹妹,不忍让她受半点委屈,一旦看到她落泪,便立刻慌了神,只顾得上安慰,其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但今日,却和以往不同。